可是這謝府的鬼氣不知道為何就是遲遲不肯散去。
府裏的下人都說,這謝府是不是今年和哪路神仙犯了衝,怎麼把斷續姨娘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幾日下來,斷續依舊是夜夜尖叫哀嚎,一會說是看到了紅衣女子,一會說是聽到女鬼說話,不得安生。
最後林墜玉沒法子了,隻好把斷續給關了起來,一個人都不能見,這日茯苓好不容易求了個機會去見斷續,也隻被允許了半個時辰,林墜玉說是怕瘋病傳染人。
茯苓好不容易進了一次斷續的院子,發現這院子裏像是鬼迷了心竅,到處都是陰陽怪氣的感覺。
但是茯苓依舊是很高興,因為這樣斷續就失寵了,那多出來的一部分寵愛,侯爺勢必要分給茯苓一點,所以茯苓非常氣定神閑地走到了斷續麵前。
幾日下來,斷續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茯苓略帶嫌棄地拿著絲帕掩著鼻子,“我說姐姐,你這樣真要不得啊,侯爺會嫌棄你的啊。”
斷續癡癡傻傻,冷笑不說話,“她這麼每日來和我作伴,你們倒是樂得清閑,到底憑什麼。”說完斷續一手狠狠指著茯苓,眼珠子通紅散著血光,“你!當初你比我參與得還多,憑什麼不找你。”
茯苓一把高貴地拍開斷續的手指,可憐地看著她,“嘖,我早說過了,那是因為你心軟,你心軟活該找你,這一切都是你心軟的結果!”
斷續不說話,忽然開始一個勁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般。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門一被打開,是謝淩霜來了,他穿著一身紫金長袍,頭戴玉冠腰係墨綠寬帶,整個人英姿勃發。
他一進來,就把茯苓趕了出去,“你出去。”聲音冰冰冷冷。
茯苓識趣地走開了,而斷續看到謝淩霜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期待和放鬆的神情,立刻又嬌嬌滴滴哭個不停了,“侯爺,你來了,我好怕侯爺。”
謝淩霜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斷續,冷冷站著注視著她道:“行了,別哭了,這麼大聲外麵都聽見了。”
斷續還是心裏不平衡,索性把話放明白了,“為什麼她總是找我,不去找那兩個,為什麼?”
誰知道這句話非但沒讓謝淩霜有半分憐憫,反而讓他惱羞成怒,他忽然一巴掌拍散了檀香小桌上的瓷杯,死死盯著斷續,語氣略帶了惡狠,“你要我告訴你幾遍?我說了她死了,你聽不懂?”
斷續頓時就哭出聲來了,控訴著,“侯爺你說她死了,可是她夜夜來找我,侯爺憑什麼說她死了!”
謝淩霜忽然走上床邊,一概往日溫潤如玉的形象,一把抓起斷續腦後的頭發,一臉陰狠的模樣,連斷續自己都懵了,那個如沐春風的君子哪去了,為何現在變得如此惡狠狠?
謝淩霜死死抓著斷續的頭皮,然後一隻手用力掰過斷續的下顎,死死捏著,冷笑狠聲道:“你若是還是忘不掉她,就去地下陪她吧!”
斷續在謝淩霜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恐懼,謝淩霜原來也在害怕,他害怕她來找他!謝淩霜最大的弱點,竟然是他這輩子唯一殺過的人,真是可笑至極!
但是斷續被謝淩霜嚇到了,她可不要去陪那個女人,她還要活得好好的,繼續風光下去,所以她立刻就收聲了,愣愣的看著謝淩霜,然後住了嘴連哭聲都沒了。
謝淩霜喘了幾口粗氣,看著斷續,此刻也是疲憊異常,他努力想要忘掉的事,為什麼這個斷續就是忘不掉?他忽然走上去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斷續的臉頰上,清脆響亮,隨後他掐著斷續的脖子,死死擰著說道:“你為什麼就是忘不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