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之東,有座青極山,山頂上有個不起眼的青極派。清晨,青極山雀躍歡唱,靈獸繁忙。微風拂過,一縷陽光透過了小窗,照進了青極派的一間臥室裏,臥室中的少年迷離著雙眼,懶散的嘟囔著:“怎麼這麼刺眼啊?”說罷掄起被子把自己就捂在了裏麵。
如此還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少年驀然間跳將起來,一邊摸著褲子一邊急道:“壞了壞了,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今天晨練要遲到了,都怪大師兄,騙我說後山的蟋蟀又肥又大,翻了半夜草皮一隻也沒抓到,待會兒晨練結束後看我不找他麻煩,哼哼……”
說話的功夫,居然已經穿戴完好,雖然有些淩亂,卻終究沒有跑偏。隻見他仍顯稚嫩的臉上,已經透露出些許英氣:瓜子臉,臥蠶眉,耳適眼大,鼻挺嘴正,英姿昂揚,煞是逼人。這少年麻利的收拾妥當,快速的梳洗一番,就‘嗖’的一聲出了房門,沒了蹤影。青極傳功場,一位仙風道骨模樣的老者端坐在上方,正閉目養神,似乎世間所有的事,都不再與他相幹一樣。先前那個少年,在暗處觀察多時,見到老者似乎睡著了,躡手躡腳的溜進人群中來,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了下去。然而屁股尚未挨著蒲團,便聽見老者威嚴的聲音悠悠傳來:“寒雪,為何遲到?”
原來這少年便是青極派掌門田風雲之子——田寒雪。
田寒雪訕訕的站起來,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道:
“稟師伯,寒雪本應早就趕來,無奈經過‘碧竹林’時,發現一隻受傷的靈鶴隻存一息。寒雪自認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所以將靈鶴救了起來,喂下本門治愈丹,待其痊愈之後,已經放飛天地,是故來遲,望師伯海涵……”
“寒雪如此心腸,倒是我誤會了。此次遲到就不做處罰了,但下不為例!”
老者嘴上說道,其實心下裏直翻白眼:我風青陽就那麼好騙麼?分明是昨夜去後山抓蟋蟀,今日起來晚了。你那大師兄昨夜回去,被我訓斥一頓之後,早就把你賣了,還說什麼救治受傷靈鶴?你說靈鶴被你救了之後,就已經放飛,這等查無可查的事情誰說的清?你又不是第一次遲到了……
“多謝師伯!師伯向來明察秋毫,公正嚴明,我等眾弟子們心下甚是佩服得緊!”
田寒雪毫不猶豫的將一頂高帽扣在了風青陽頭上,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想來確實不是一次兩次這種情況了……風青陽對田寒雪的溜須拍馬無動於衷,板著臉道:
“寒雪,你的‘玄玉青極道’如今修煉到什麼層次了?”
田寒雪頓時蔫了,苦著臉道:
“稟師伯,寒雪目前是玄極三重境界。”風青陽麵色微怒道:
“我青極派開山祖師玄玉真人,曾是驚世絕倫的人物,一身道法出神入化,比之三大宗門的祖師們也毫不遜色!可惜後輩子侄無能,未有一人修至青極境界,宗門一日比一日破敗,苟延一千餘年,實在愧對祖師。現在希望全都寄托於爾等一輩,切記萬不可玩物喪誌,早日修成神通,複我舊時風采,揚我宗門威名!”
“弟子記住了!”眾弟子齊聲回答,“複我風采,揚我威名!”
一時間傳功場上震耳欲聾,響徹九霄,風青陽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無人注意到,田寒雪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緋紅……
晨練過後,各弟子自行散去,田寒雪並未去找大師兄麻煩,而是徑直奔向了玄玉堂。
從傳功場到玄玉堂,需穿過一片鬆林小徑,鬆林盡頭,有一條溪流,溪上有座小橋,過了小橋,前麵是一片墨竹林,(其實青極山有兩片竹林,一處是麵前的墨竹林,另一處是田寒雪住處不遠碧竹林)再過墨竹林,便是青極派掌門田風雲的住處——玄玉堂了。
玄玉堂中,田風雲與妻子蕭玲兒正用早膳,見一少年風風火火闖進來,不由臉色威怒,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兒子田寒雪,頓時七竅生煙,將碗筷拍在桌上,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