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桂芳卻一臉的遲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這肚子都剖開了，以後是不是就不能生了？”
“能生的，隻是要恢複個兩三年。”
“那我們不剖了，不剖了，娟兒，你加把勁，把我大孫子生出來，媽感激你一輩子。”
李娟蒼白著一張臉，盯著哀求自己的婆婆，努力了一番，卻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字。
餘念之見王從洋這個當丈夫的從始至終都站在一旁，屁都不放一個，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伸腿輕輕踢了他一下。
王從洋看了看餘念之，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李娟，再看了看自家老娘，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勸道：“媽，娟子實在是沒力氣了，要不我們剖吧！”
“剖什麼剖，剖多傷身體啊！娟子，我們不剖，這自己生的恢複快，我當初生從洋的時候，第二天就能下地了。這剖的還不知道遭多大的罪呢！”
“產婦和胎兒現在都很危險，請家屬早做決定！”
“要不娟兒，你再試試！”
眼看著自己母親態度堅決，王從洋不由的將矛頭對準李娟。
隻可恨李娟剛才折騰得太狠，現在就算心裏恨，也沒那力氣罵人了，她現在能堅持著不暈就算堅強了。
李嬸又是個沒主見的，隻知道拉著餘念之的手，一個勁的念叨：“這可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好啊！”
餘念之的腦中浮現李娟慘死的畫麵，眼看著王從洋母子二人是要把李娟往絕路上逼，心中怒氣上湧。
難道這一世做了這麼多，也不能救下李娟嗎？
不，都到這裏了，我絕不能放棄。
“醫生，我們剖，他們不簽字我們簽。這是產婦的親娘，應該有資格簽字吧？”
”有資格，你們確定要剖嗎？”
”剖，必須剖！”
“餘念之，你誰啊，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決定。”眼看著醫生真要去準備手術，張桂芳瞬間就炸了。
“李娟是嫁到你們家，不是賣給你們家的，她的命是她媽給她的，自然可以由她媽決定。你們不知道心疼人，他媽自己心疼。”
“李嬸，娟兒這狀態，不剖會要命的。”
“我們剖，念之，我不認字，你幫我簽。”李嬸為了自己的女兒，也勇敢的鼓起了勇氣。
“行，我簽！”
餘念之拿起一旁的筆就準備簽字，張桂芳見狀想要撲過去阻止，結果卻被江岫白伸手攔住了。
“這位同誌，這關你啥事，甭多管閑事！”張桂芳怒道。
“黨教育我們，人民利益至上。“江岫白說著轉頭看著李娟：“你同意剖嗎？同意就點點頭。”
李娟艱難的點了點頭。
江岫白見狀，更加堅定的站在了張桂芳的身前。
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震得張桂芳不敢前進一步，隻能在那幹嚎。
”你……你……你氣死我了，老二，你愣著幹嘛，還不快點過來幫忙。娟兒這一胎還不知是男是女呢，萬一是個女娃，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