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師姐昨夜發現了宗主的蹤跡,故而外出一番,你待在玉衡樓,切勿隨意走動,也不許去參加比試——慕容清。”
“難怪她能跑去比試,原來師尊不在。”路長安放下紙條。
以慕容清的實力,瀝青煙再怎麼躲也離不開她的法眼。
加上,瀝青煙受到致命危險的時候,她並沒有出現。
這便說明著,她依然在尋找宗主,甚至都不知道瀝青煙偷偷跑去參加比試。
至於師姐這個稱呼。
其實沒什麼毛病。
因為瀝青煙是宗主的弟子,而慕容清也是宗主的弟子。
算輩分,瀝青煙在他之上。
隻不過這丫頭入門淺,感覺不好意思,所以在宗門都以師兄師姐稱呼別人。
路長安看向窗外,稍加沉思。
什麼線索都沒有,就留一張字條。
他想找,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算了,先回去吧,找個時間潛進天衡宗,看能否打聽到林道然他們的線索。”
事到如今,路長安隻能這麼做。
想解決這次的事情,必須主動才行。
……
酒樓裏。
瀝青煙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
“好痛。”
不知道為何,白天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再度襲來。
那被路長安揮去的夢魘再度浮現,狠狠撕咬著她的精神。
“你們不是被師兄驅逐了嗎?為什麼還在?”
瀝青煙臉色緊崩,雙眼布滿血絲。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那雙烏黑的瞳孔正在逐漸褪色,褪成泛白。
而在這泛白之間,又染上一絲血紅。
這是墮魔的征兆。
“別掙紮了,成魔吧。”
一道空寂的老婦聲音傳來。
瀝青煙的腦袋的疼痛愈加劇烈。
“不行!”
瀝青煙咬著牙,強忍住不適。
“想想當初,你是為了什麼而加入劍宗,是喜好劍宗?是對修仙感興趣?”
“不,都不是,你是為了證明,證明自己不再軟弱,證明自己不用保護也能安全生存下去。”
“然而現在,你做到了嗎?沒有,你依然是那個備受保護的公主,麵對對手你隻會自亂陣腳,隻會等其他人來救你。”
“所以,成魔吧,隻要成了魔,你將繼承本座的所有力量,到那時,你就不再是個隻會等他人來救你的軟弱小丫頭了。”
“你也能追上你路師兄的步伐。”
空寂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誘導著瀝青煙。
“追上師兄的步伐。”瀝青煙不由的呢喃。
思想開始鬥爭起來。
她不傻,起初認識路長安的時候,她就覺得對方有股說不出的神秘。
因為對方表現懶散,她也沒多去想。
直到後來,路長安幫她改良了青衣劍法。
之後又在比試中救了她。
雖然沒見到過程,但能在那種情況救下她,就證明著路長安的實力不如表麵上那麼簡單。
甚至她覺得,劍宗發生的事情與他有關。
不然為什麼,宗主和慕容清在看到六位長老傳遞過來的信封後,會哈哈大笑。
“哐——”
放置在床邊的玉瓶掉落到地上,裏麵的養神丹統統灑了出來。
瀝青煙忽然回神。
猛地甩了幾下腦袋,“不,不行!我不能成魔。”
若成了魔,她將會被人族驅趕,或許能跟上路長安的步伐,但這輩子也無法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