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鈺聽後,嬌軀一顫,原本紅豔的雙頰紅潮漸褪。風無忌看到妻子神情恍惚,臉上不見半分喜悅,心中奇道,這不是鈺兒你一直期待的嗎?難道你不替我高興?這些日子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風無忌壓下心中的喜悅,開口問道:“鈺兒,你沒事吧。”
紫鈺搖搖頭,柳眉輕舒,微微笑道:“沒什麼。妾身隻是高興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風無忌心內釋懷。
紫鈺輕輕掙脫開風無忌雙手,彎身拾起擱在地下的籃子。待揭去蒙在上麵的布,風無忌看見裏麵放在幾碟他最喜愛的小菜,和一壺酒。紫鈺輕輕地道:“妾身已經好久沒能見到風郎了。雖然知道你在這裏,但是妾身心知不能來見你。直至這幾日,心中的思念實在按捺不住,才想來這裏見你一麵。但是無論我怎麼求那些人,他們還是不許我進來。”
風無忌心中湧出一陣歉意,撫著妻子略顯清瘦的俏臉,溫柔地道:“癡兒,你不知道他們都奉了我爹的禁令。除了他之外,無論誰也不能接近這裏,更不許見我。你就算跪在地上求上他們十日十夜,他們也不會讓你進來的。你看,我這,這不是好好的。”
風無忌在紫鈺麵前轉了兩圈。
石室很簡陋,當中隻有石造的一床一桌。酒菜擺在石桌上。風無忌與紫鈺相對而立。風無忌神情興奮,激動地道:“今日是我的大日子。鈺兒你又在我身邊,我,我,好開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因為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紫鈺低聲喃道,纖手端起桌上的酒壺,細細斟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放到風無忌麵前,拿著酒杯的指尖因用力而顯得蒼白。碧綠的酒色在燭光下蕩漾著一陣妖異的光芒。
風無忌接過酒杯,昂首一飲而盡,之後仰天長笑,好生得意。是呀!美人在懷,神功大成。人生如斯,夫複何求。
紫鈺見風無忌一口喝罷,俏臉瞬間變成慘白,兩行熱淚再也忍不住,奪腔而出。風無忌大驚,倏然止笑,不知道妻子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模樣。風無忌扶住妻子,滿臉擔憂,急急問道:“鈺兒,你怎樣了?那裏不舒服?”經他一問,紫鈺越發傷心,淚珠更如雨般落下。風無忌更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風無忌忽然覺得五髒六腑內劇痛,腦門一陣暈眩。中毒!風無忌馬上醒覺。但是這種毒實在非常厲害,滲入髒腑後,竟然通過血液運遍全身各處,再消去無形,無跡可尋。風無忌從來沒碰見過這樣的毒物,額頭不禁滲出黃豆大的汗珠。風無忌一把將紫鈺手上那杯酒打落,臉上神色不變地對妻子沉聲道:“酒裏有毒,不能喝。”
怎料紫鈺卻以平靜得令人心顫的語調一字一字地緩緩道:“我知道。因為是我下的‘蜈蚣涎’。”風無忌如遭雷殛,猛然挫退兩步,臉上血色褪盡,不能置信的瞧著妻子。無數念頭閃過腦海。下毒的竟然是自己最愛的女子?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這樣對我的!但是殘酷的事實卻擺在風無忌麵前,不由他不相信。
‘蜈蚣涎’是天下第一毒物,一小滴便可毒殺千人,更可怕的是它還有一個特性,無形無跡,就算是絕頂高手也不能憑本身的功力將它排出體外。
一股海潮般的強烈感覺,從心深處直湧出,風無忌再也抵受不住,狂叫道:“不!”體內那顆新生的真元內丹好像感到主人的憤怒,產生一陣波動,突然間以幾何級的速度瘋狂地吸納入天地間的力量,力量瞬間回到風無忌體內。風無忌一掌拍落身旁的大理石桌,石桌在無匹的力量下,寸寸碎成粉末,巨響過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過了好久,一直低著頭的紫鈺,忽然抬起了頭,秀眸含悲,顫聲道:“風無忌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死在你手中的紫氏三父子?你以為已經將紫氏一門滅絕了嗎?可是你沒有想到紫鶴雲不止三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小女兒。”
“紫鈺,紫鶴雲,紫鈺,紫鶴雲……”風無忌低聲念道。
“你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