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剪不斷(1 / 3)

小樹林中,拓拔宏追上了李宛兒。李宛兒離拓拔宏三尺處站住,背對著他。拓拔宏也沒有走上去,他在等李宛兒的理由。李宛兒終於開口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拓拔宏問道:“為什麼?我們不是相處得很好的嗎?”

李宛兒幽然道:“你是個能交心的朋友。但是我們不能是那種關係。”

拓拔宏不甘地道:“我自問我的條件在這裏沒有那一個男人能比得上。我可以給你我可以給你的一切。”

李宛兒搖晃著頭無奈地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因為我根本不能喜歡人,更不可能當別人的妻子。”

拓拔宏一驚,急急問道:“宛兒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的怪疾?你不用怕,我會讓天下名醫來為你醫治的。”腳步向李宛兒靠近。

李宛兒喝道:“你別過來。”拓拔宏不敢再踏前一步了。倆人的距離雖隻有一尺,卻有如天涯。

李宛兒苦笑道:“我沒有病。你究竟明不明白:我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我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嫁人的。你就死心吧。”“以你的身份隻要你願意要多少個女人都可以。你就放過我吧。”李宛兒語氣差不多是哀求拓拔宏。

拓拔宏慘然道:“是,我是可以這樣做。但是我愛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一個,無人能替代的。”拓拔宏全身抖顫,本是一代王者卻似是無法依賴一己的力量立穩,前後搖晃,雙目射出悲痛的神色。

李宛兒恨心道:“我是不會再見你的,你也不要來找我。待過些日子,當你遇上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你就會忘掉這一切,忘記這個世上有過我的存在。”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李宛兒知道她這一去之後就要永遠失去一個難得的知己,但她又不得不這樣做,拖泥帶水的話日後拓拔宏隻怕傷得更深。一切罪孽就讓她一個人承擔好了。

世事豈可盡如人願,但求無愧於心。

和風在樹梢拂動,沙沙作響,遠處間歇處傳來人們的歡笑聲。除此之外,時間仿佛靜止了。拓拔宏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最後拖著蹣跚的身影遠去。這一夜又變得淒清。在林中,陰暗處,緩緩走出一個女子。女子淚痕滿臉,走到剛才兩人站過的地方停下,怔了一會才離開。

三日後的清晨,出使南朝的節團終於歸來了。穆子虛帶回一個好消息:南朝正處於內憂外患之際。

朝鍾聲在寒風中響起,眾臣子紛至遝來。今天的朝會很重要,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要出席,商議下一步的方略。坐在龍椅上拓拔宏心不在焉地聽著底下臣子的議論,自從那一夜後他的心神不知為何總是恍惚不定,整個人看來憔悴了很多。

“大王!”“大王!”“大王!”一名身披戰甲的將軍叫喚著。那將軍身形威猛魁梧,濃眉虎目,臉上長著短短的絡腮胡須。

拓拔宏恍過神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這員大將是“北神四虎將”之一的於烈。於烈使一支長槍,以烈火槍法名震天下,槍下從未遇上十合之將。他長年駐守在離南朝最近的重鎮“望日城”。今天從邊境風塵仆仆奉召回來。因為有關南征之事,自然少不了這個駐守在最前線多年的猛將的意見。

於烈似一座山的站在眾人麵前振聲道:“大王,臣鎮守南疆多年,久觀南朝兵馬,見其兵精將廣,日日操練從不間隙。今次南朝朝內雖然動亂,軍心不穩,但是隻要外憂一起,君臣勢必上下一心合力抵抗外敵。所以臣認為不宜妄動幹戈,率軍南征。”拓拔宏沉吟不語,等待其他人的意見。

李衝走出來道:“於將軍此言差爾。長他人威風,滅自家誌氣。想我國坐擁百萬雄師,帳下將才濟濟,鐵甲騎兵更是稱霸大陸,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現在更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好成就一統霸業。”

於烈眼內神光一閃,沉聲道:“縱使我軍能成功越過黃河天險南下,也會是元氣大傷的局麵,因此無力擴大戰果。南朝軍仍可據高城頑抗,發動各地餘軍全麵反攻,那時勢必兩敗俱傷。”

穆子虛插口道:“於將軍你過慮了。在我軍南下之際,東方旗也將起兵入侵南朝,那時南朝兩線作戰,腹背受敵,必自顧不暇。”連一向與李衝政見不和的穆子虛也讚成這次南征。

於烈反駁道:“東方旗大軍現在舉動曖mei,恐怕是想先讓我軍吸引南朝軍的主力,等到我們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才出動。此事不妥當。”

李衝哈哈一笑激道:“看來於將軍是怯戰了。”

於烈聽後怒道:“我於某怕過誰!倘若他人來犯我國邊境,我必親率手下眾兒郎死守邊陲。敵人想踏足我國一步,除非是從我的屍體上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