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枉然。
——李商隱《錦瑟》
大青山含淚地將鄉親的屍骸安葬。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容隨著黃土長埋地下,心中悲痛莫名,忍不住又大哭了一場。大青山腦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回李宛兒,殺光那群禽獸。一想到李宛兒落到那群禽獸手中,不知命運如何,便心如刀割,恨不得插翅追上。
大青山沿著狼人馬蹄方向往西追去。一路上隻見狼人經過的村莊皆被殺個雞犬不留,還有不少少女衣衫破碎,下體一片浪藉,顯然是被人先奸後殺。大青山恨得差點把鋼牙咬碎,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心裏更為李宛兒的安危擔憂。好在至今還未發現李宛兒的屍體,心中才抱著李宛兒尚在人間的希望。
大青山日夜不停地追趕,這一追足足千裏,直至塞外黃沙將馬蹄足跡掩蓋盡,失卻狼人的行蹤。
關外黃沙連天,一望無盡,人煙了了。大青山憶起李宛兒的音容笑貌,對李宛兒的思念更濃。江海雖深,卻未及相思之半。縱然為了她曆盡百折千劫,他也是毫不遲疑,決不後悔。大青山失去狼人的行蹤後,仍沿著狼人原來的方向一直往西行。
山中大青山為王,可到這沙漠上卻一籌莫展,無用武之地。接連幾天找不到水和食物,大青山餓到腹貼背,頭冒金星。
這一日大青山累倒在沙丘,心忖自己怕要活生生餓死在這荒漠上了。這時頭頂有幾隻禿鷹盤旋,似乎在等大青山死去再來食他的血肉。大青山心生一計,仆在沙上一動也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幾隻禿鷹以為大青山已死透,便從高空飛下,直撲大青山身上。大青山早已久待了,等到為首的一隻禿鷹來到自己眼前,突暴起一掌擊碎其鷹腦。其餘的幾隻見狀驚慌向高空逃逸去。
大青山拾起打死的那隻禿鷹,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你想吃我,不想是我吃你吧。”用嘴咬開禿鷹喉嚨,喝起鷹血。待喝幹鷹血後,把鷹毛拔去,生嚼鷹肉。鷹肉雖堅韌腥悶,但是總算是有物下腹,精神恢複不少。又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個時辰,左邊的沙丘遠處傳來一陣駱駝的鈴鐺聲。大青山高興萬分,見來是遇上救星了,於是快步趕去。
走了一裏路,終於見到一支駝隊。駝隊連綿數裏,看樣子應是大商隊。大青山走到商隊的一旁,商隊中的人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走來,十分驚奇。
一個中年漢子走到大青山麵前詢問道:“年輕人,發生了什麼事?你怎一人在這裏?”
大青山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大叔,我迷路了,已經幾日沒喝水,大叔你能不能給我幾口水喝?”
那漢子十分爽快,不再多問,從腰間抽出水襄遞給大青山。大青山多謝幾句,接過水襄,喝了幾口水後再還給那中年漢子。
大青山問道:“大叔,你們是要到那裏去?”
那漢子聽了後上下打量大青山一番,見他一麵正氣不似壞人,才答道:“我們是君家的商隊,這一行要到塞外樓蘭去販運絲綢緞。”
大青山道:“大叔你們能不能帶上我?隻要能留下,我什麼都願意做。”
那漢子一臉為難地道:“年輕人啊,這個我可做不了住。要我家少爺點頭才行。”
大青山道:“大叔你能不能帶我見一見你家少爺?”
那漢子心想好人做到底吧,於是便帶著大青山走到駝隊的中央,指著一個來回策馬奔走指揮的少年道:“那個便是我家少爺,你能不能留下,就看他答不答應了。”
大青山望望那少年,心中一愕。少年身形瘦小,白白淨淨,長得俊俏得很,頭上戴著一頂帽子,不像是出來跑生意的人,倒有十分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倆人走到少年麵前。
漢子對少年行禮道:“稟報少爺,小人救了這迷路的青年。他想留在商隊中,小人不敢自作主張,故帶他來見少爺。”
大青山沉聲道:“隻要能留下,我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