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輕人帶著林天離開，阿布則微笑著看著這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人，他和他那兒子幹的好事他已經聽說了，貪財好色，好賭，七宗罪他已占了一半。他曾見過老人，那時候的他是多麼虔誠，不知道這個老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變化如此之大，令阿布則在探聽到消息那一刻不敢置信。阿布則不推辭，坐在了主位，問道：“你是尤裏的朋友。我知道兩月前你幫他送了一封信，能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嗎？”
“大人是說兩個月前？”
阿布則點頭。
老人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個，而且老尤裏並未讓他寄什麼信，倒是兩個月前他是收到了一封信，那人讓他將信寄到亙山。老人雖沉迷聲色犬馬，辦了些糊塗事，可他腦子並不笨。以前隻不過是懶得思考，如今一琢磨便知道那封信有問題，還是少道山上的問題。老尤裏可是一位占星師，隻為阿布則一人占卜。莫非是老尤裏……那個女孩是老尤裏的人？還是說是亙山哪個方麵……
“能冒昧的問一下，是尤裏犯了什麼……錯嗎？”
阿布則笑道：“那封信是寄給青海的。”
“什麼？”老人臉色發白，開始汗流浹背。天哪，尤裏怎麼回和那人有聯係？青海可是阿布則大人最大的敵人。老人默默念了一聲對不起，一五一十據實回答：“我與老尤裏並沒有聯係。不過兩個月前，有個女孩來到這裏，讓我寄一份信。那個女孩渾身包裹著，我隻看得到她的半張臉。她說他是伊非的妻子，並且拿出了家族信物。這封信是有關龍穀的。我知道那些人發現了新的龍骸。便沒有懷疑。”
“原來是這樣。”
阿布則也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可西也與他說過這事，隻不過他當時沒太在意。如今看來，伊非是青海的人。
凡是貴族出生的孩子都有這樣或那樣的性情，囂張跋扈、傲慢無禮、殘忍嗜殺、貪婪好色……因此有上流下流的說法。這幾乎成了平民普遍的認識。其實在他們眼中又何嚐不是如此。不過年紀尚小的林天倒沒有沾染上這樣的毛病，隻是偶爾會展現出貴族的優雅，沒有妖孽孩子的天賦，也許是他沒發現？既不聰明也不太愚笨，這從他的所言所行就能看出。臉上常常露出孩子的笑容，天真無邪。然而他對於未知事物並沒有太大的好奇，專注，謙卑有禮，自律，和他的那位教父、教父的教父有些相像。青年人從窗口看過去，那個小孩子正在認真祈禱。
可惜了。青年人不由得感歎，怎麼不是個草包。
隨即青年人自嘲一笑，若真是草包，耶頓會看上他？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身後的家族。可阿布則呢？到底是什麼得了阿布則青睞，高高在上的阿布則會暫停寫作，親自帶著他為他造勢？這種無言的守護更能證明他在兩位大人心中的地位，以及未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