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徹底的憤怒了。我抬起頭,看著仍然飄著雪花的峽穀上空,那裏傳來正和敵人苦戰的雷哲和風的聲音。
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的去恨過一個人,也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的恨過自己。如果我能夠小心一點,對我們要經過的路程多派幾個妖瞳隊員偵察;如果我能夠時刻保持警惕,仔細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其實都可以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我沒有。幾十個傭兵因為我的指揮而死,幾個年輕而勇敢的生命就在我的麵前幾步處被敵人活活射殺!
我曾經和他們說過,君子美人的所有人是一個大家庭,他們是我麒麟最值得信任的夥伴,我的朋友、我的親人……
但是他們死了。敵人在我的眼前殺了他們,因為我的鬆懈,因為我的指揮,我讓我的親人、朋友、兄弟、部下陷入了危險的境地,我還根本就沒有作為一支部隊的指揮官應有的覺悟。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憤怒、懊惱、悔恨、怨氣充斥著我的全身,猙獰慢慢爬上我的臉,連旁邊的樂兒都停止了哭泣,一臉驚嚇的看著我,站在我身邊的人突然感覺到冷徹心扉的寒冷和窒息,他們不由自由地往兩邊退卻。
我身上的衣服被什麼東西充斥得裂裂飛舞,頭發都開始飛揚。突然,腦袋中象劃過一道閃電,一陣巨痛襲來,我的身體象受到重擊般顫抖個不停。
劇烈的疼痛中,我感覺腦袋中一團什麼東西開始慢慢蘇醒,各種各樣奇怪的圖形、數字、人臉、動物、景物飛速從我腦袋裏掠過,我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識的畫麵。
我看到很多人死去,有些人在對我微笑、有些人在對我哭泣。有些人認識,有些人雖然不認識但是我感覺很熟悉、很親切,我的心底突然湧上一陣悲哀,很濃很濃的一種悲哀,我被這悲哀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仿佛是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千百年,我一下子清醒過來,一股巨大的能量從我腦海中直衝全身而去,“昂”,我情不自禁地張開嘴,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
我知道,那是父親在我腦中種下的種子,但是“看”到那些畫麵以後,我不知道這顆種子帶給我的到底是成就還是毀滅?
腦海中的影象潮水般的退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努力想回憶起點什麼東西,但是去捕捉不到任何訊息。
失去目標的弓箭手開始全力攻擊幻獸背上的雷哲師傅和風,雷哲和風奮力衝了幾次,每次都是就差一點衝上去了,但是被敵人的魔法師幾個魔法丟下來給逼了下來,氣的雷哲和風暴跳如雷,但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敵人見火攻失效,開始在上麵收集檑木和石塊,打算把我們砸出來,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險的地步。但是被困在峽穀中,我們僅有的兩個幻獸騎士也衝不上去,我總不能叫魔法師們給每個傭兵一個漂浮術,衝上去個敵人的弓箭手做靶子吧。一定得趕快想個辦法衝上去才行!我開始轉頭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在韋恩師傅的冰雪領域禁咒魔法的作用下,峽穀內的氣溫已經變得非常的低,峭壁上都已經接了厚厚的冰塊,要從這麼光滑的冰麵上爬上去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除非鑿出一層層的台階來。
等等…台階!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對,台階!
“師傅,冰雪領域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我興奮地衝韋恩師傅喊到。
“把我這把老骨頭也搭上,最多還能堅持三個時辰。我說,你剛剛沒事吧?”
“沒事,你放心吧,有三個時辰足夠了。”我充滿信心地回答韋恩師傅。
看來夥伴們真的都被我嚇壞了,看到我能夠正常的和韋恩說話,很多人明顯鬆了口氣。
我對魔法小隊的魔法師們道:“你們有幾個人是冰係魔法師?”
有5個人舉起了手。
“有幾個風係法師?”
有2個家夥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