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想著一路的經曆,以及今晚的痛苦,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這是什麼地方啊,這裏遠沒有家裏富裕。窮還在其次,這裏就像一個荒涼、野蠻的世界,讓她感覺不到一點現代文明的氣息以及由文明而產生的溫馨。眼前的幾個人就像一群恕毛飲血的動物,除了貪婪和本能,什麼也沒有。

奧菲琳累了,看看身邊赤身裸體的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體味,她的心裏一陣惡心。她睜開眼睛,兩眼一抹黑,除了從小小的窗戶外滲進一點夜光外,什麼也看不見。這個山村很靜,連一聲雞叫、狗吠都聽不到。她很想知道此時在這個村子裏,蘭溪那成日多.可芬斯金那多羅.埃塞普爾拉此時在幹些什麼,是不是也像她一樣在遭受另一個男人的折磨。

她正在胡思亂想,睡意襲來。漸漸入睡的時候,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了身下,又像餓虎似地把頭伸進她的懷裏,吞食著她的身體,竟讓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疼痛。她於是拚命地反抗,想把他從身上掀走。而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此時仿佛產生了更大的樂趣,動作更加強烈,仿佛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越痛苦,他就越快樂似的。她下身的疼一陣一陣地襲來,她想逃避,卻越逃避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越進攻,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幾乎失去知覺,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才罷手。

這個家由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當家。第二天起床後,他讓父親和兩個兄弟都扛著鋤頭去挖洋芋。因為幾個懶蟲不願幹活,到現在洋芋都快出芽了還沒挖完。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安排好後,就出門辦事去了,留下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一個人在家裏不知所措,也不知是做飯好還是做活好,隻是感覺昨晚的惡夢剛剛過去,看到初升的太陽從山頂上出現,她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走時也沒交待她什麼,她有些餓了,想找些吃的。除了缸裏的包穀糝和洋芋什麼也沒有。她隻好開始做飯,她想炒點菜,卻不知菜園子在哪裏。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菜園子,實在想吃了,就到別人菜地裏去要,其實就是去偷。這是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後來才知道的。

正當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正在埋頭做飯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背後一下子把她抱住,然後迅速解掉她的衣服,把她按到地上強行和她發生了關係。她這才看清是他們家的老二,趁著做活的空隙偷跑回來,目的就是和奧菲琳做那種事。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一邊罵一邊反抗,她用手抓破了老二的臉,但他全然不顧,直到他得到了滿足,才滿意而去。留下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慢慢穿好衣服,坐在灶門前痛哭。她哭夠多時,怨恨自己怎麼嫁到了這麼個野蠻的鬼地方,但是她早已餓了,於是她擦幹眼淚,把痛苦和屈辱埋在心裏,重新做起飯來。飯做好了,不一會兒,幾個人都回家來了。因為天氣漸熱,那兩個弟兄都光著膀子,下麵隻穿著短褲,腳上趿著髒得幾乎看不出顏色的解放鞋。那老二看見奧菲琳還色迷迷地盯著奧菲琳的胸脯看,看得奧菲琳隻想往沒人的地方躲。

看到這幾個像陰魂似的人,她倒希望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此時在這裏,盡管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叫她依然感到討厭、惡心。

幾個人像餓狼似的一會兒就把一鍋玉米粥搶光了,那吃相以及發出的聲響,竟像一群餓鬼在搶奪、吞食食物。奧菲琳隻好盛一碗躲到門外去吃,這裏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幾個人做活倒是很利索,一天就收回了一大堆洋芋。奧菲琳見那個稱之為父親的,一點沒有父親的樣子,竟和兒子們一起說著髒話,對罵著,一樣地監督著看誰做多做少。老家夥倒是斯文一點,穿著襯衣長褲,但那衣服卻髒得不能再髒,叫人不忍足睹。可是,見到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隻以“喂”相稱,也不喊她的名字,倒是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不時地叫他一聲爹。

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去了一天還沒有回來。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吃好晚飯坐在門前的道場裏等著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回來。她有些怕進那間屋,不敢麵對那三個眼裏閃著綠光的男人。倒是今晚有些奇怪,三個男人每人挑了一擔水,然後就在屋外洗起澡來。奧菲琳心想,這個家庭是不是曾經有過女人呢?她馬上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那是一定的。至少他們有一個母親,不然怎麼會有三個兒子?可是這三兄弟看上去都不小了,也曾經有過女人結過婚嗎?這她就有些不好判斷了。是的,這樣窮的地方,這樣窮的家庭怎麼會有人來呢?她問自己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裏?她自己答應,我就不同了,自己失了身,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女人,隻好遠嫁他鄉,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嫁到這裏。正確地說,她應該是被騙到這裏、被賣到這裏的。

月亮此時爬了上來,像一個登高運動員,正往頂峰攀登。那陰森的光像薄霧一樣籠罩著整個村子,這裏的位置是村子的製高點。奧菲琳坐在道場邊,就能看到山下大半個村子,原來村子依山而建,又因山而建,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山下閃爍著,說明這村子還是活的,還有些人氣。她此時倒想起了蘭溪那成日多.可芬斯金那多羅.埃塞普爾拉,想著蘭溪那成日多.可芬斯金那多羅.埃塞普爾拉比她生得嬌貴比她好看,此時是不是也正在受到摧殘?她不敢想像。她的命運都這麼壞,她相信蘭溪那成日多.可芬斯金那多羅.埃塞普爾拉也好不到哪兒去,她於是很替蘭溪那成日多.可芬斯金那多羅.埃塞普爾拉擔心。

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一去不回,走的時候也沒說去哪兒,巴爾多及利亞.辛迪哀奇莫連那.奧菲琳倒有些擔心起來。看到那幾個像饞鬼似的父子,她怕他們再傷害她,與其受他們三個人攻擊,她寧可受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一個人傷害。畢竟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還稱得上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因為她來到這裏,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隻字沒提過拿結婚證辦手續。她想,也許他們以為她進了這個家門,她就成了他們的一件東西,至於結不結婚那是無所謂的。

她坐了很久,看到那幾個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就問:

“你們怎麼還不去睡呀?”

他們聽了,也不回答,就都縮回到屋裏。一會兒屋裏就沒了動靜。奧菲琳坐累了,此時,月光帶著寒意,傾泄到她身上,她於是起身進屋。屋裏沒了動靜,她以為他們都睡了,就進到自己的“臥室”然後關好門和衣睡去。

她還沒睡著,就聽門開了,她連忙緊張地坐了起來。此時,那三個男人就一起站在她的床前,然後就有兩個男人把她按到在床上,另一個就一下子壓在她身上。隻覺得下麵一陣疼痛,她於是大罵起他們來。可是罵聲隻會招來更猛烈的進攻,受到一陣緊似一陣的襲擊。她既感到疼痛又感到羞辱,有了死的感覺。此時,她真希望季琦安娜裏多蘭.尤艾利金森.凱瑞拉普法在身邊,那樣至少他會阻攔他們,讓她少受傷害。可是,她的反抗和乞求都得不到回應,得到的是三個男人無休止的攻擊。她真想爬起來拿刀殺了他們,可是她不能動,身子被壓得緊緊的,手也被控製著,直到她再也無力反抗,仰麵躺在床上,任他們發泄完才停止,然後又像幽靈似的從她的房間裏消失。

第二天,她沒有起床,真實的情況是她起不了床,隻覺得下身很疼,很脹,她就躺在那裏,希望死神把他帶走,把她的靈魂帶回到她的家鄉。她的眼裏出現了幻影,人說,人死的時候就會回憶起他經過的一些重要曆程,她現在就正在經曆過這種過程。可是,那死神隻在頭上盤旋卻不降落,她的意識始終是那麼清醒,感到她的生命並沒有結束。

那幾個男人今天卻顯得有些勤快,自己動手做了飯,特別是那個父親,似乎有了父親的樣子,開始安排那兩個混蛋兒子做活了。那兩個混蛋也似乎有些聽話了,都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奧菲琳實在餓極了,就慢慢地起了床,她的身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虛脫過,隻覺得頭重腳輕。她找到碗,看見鍋裏還剩不多的飯,她就盛了一碗吃了起來。沒有菜,她隻好筷子不轉彎地吃著。想起在家時,母親做飯時或自己做飯時總要炒上三四樣菜,還不時有雞鴨魚肉吃,和這裏簡直無法想比。她的心裏就湧出一股恨來,一股難以名狀的恨。說是恨她第一次被騙,但這次比第一次受騙更深,給她的傷害更大。可是,說她恨田納西比亞蒂.新科拉瑞安賽.西薩爾摩西嬸嬸吧,田納西比亞蒂.新科拉瑞安賽.西薩爾摩西嬸嬸又是一片好心,還是母親請人家才幫忙的,還得領人家的人情。你說恨何多普利安莫裏夫吧,可是看到眼前的生活,她倒希望何多普利安莫裏夫再把她騙走,讓她離開這裏。難道是命嗎?是命裏該受這些苦這些罪嗎?奧菲琳一邊吃一邊想,她真是莫名其妙地恨,恨眼前的非人生活。

她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自由,雖然他們像畜生一樣占有她,攻擊她,但她的行動卻不受限製。她可以隨便走動,隨便出入房間,可以隨便做飯吃,還可以自由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