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我麼?”靖皓看似充滿笑意的藍眸實則寒意淩人,“你老人家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功力不賴嘛!我見過不要臉的,可從來沒見你這麼不要臉的老家夥!”
挑釁到這種程度,就算忍功再好,靖皓的心中也禁不住勃然動怒,殺機迭起。
當年他救了尚成雲一命,然後兩人義結金蘭後,他便被上任會長尚英送到了南太平洋一個名為‘地獄特種訓練營’無名小島上接受魔鬼般的殘忍訓練。
在那四年中,除了每天十五公裏的負重野越長跑外,還要學習快、狠、準的格鬥博擊術,熟練使用各種槍械,熟練駕駛汽車、直升機……等等,然後經曆叢林生存,武裝泅渡,狙擊秒殺,組隊槍戰,鐵籠血鬥,生死挑戰……等等而島上人與人間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甚至連最起碼的人性都不可能有。教官常常會出奇不意命令某人在晚上眾學員睡覺扭斷身邊某學員的脖子,這時誰生誰死就得看誰的警惕性強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在這裏充分實現了其意義。
四年間他既要習文又得練武,甚至在不足六個小時的睡眠中仍要睜大眼防止身邊學員的偷襲,在這如修羅地獄般的惡劣生存環境下,四年來學員間互相殺戮,使盡了千般詭計,萬種陰謀,人人都似一台冰冷至極的刀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直至最後一名學員被幹掉了,他才得於重見天日,從此也有了令M國黑道聞風喪膽的太子其人。
當時進去時,島嶼上足有近五百名學員,四年過後,隻有他一人傷痕累累地從死人堆裏活著出來,有的人是被惡劣的環境所淘汰,有的人是死於當時的強者手裏,而最後,所有能力較強的人也大部在向他挑戰時死在他的手中,那種血腥殘忍的畫麵至今仍不時在他的腦中晃蕩!
回到M國後,他憑著在無名小島所學的知識獲得了麻省理工‘斯隆管理學院’的碩士學位,接著加入雲天會,進入雲翔集團,將雲翔帶入了曆史以來最高的巔峰,為雲天會在M國開疆辟土,為自己惹下無數強大的仇敵,這些他都無怨無悔,可是,從四年前至今時今日,捫心自問,他到底要還尚家多少恩情?
會議室內一片嘩然,所有詫異眼前的喬治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改紳士作風,竟敢膽大包天到向尚雄叫板的地步!甚至有些定力不強的尚氏族人驚的站起身來,如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蘇清怡仍是安坐在那一動不動,仿佛世間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令她產生喜怒哀樂!
尚雄站在那氣得全身顫抖,胡須亂顫,指著不知死活靖皓說不出話來。
靖皓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和蔑視,對這種耍猴給人看的意氣之爭,靖皓實在沒有任何興趣。這兩年他早就受過尚雄這老家夥跋扈的性格,好似他欠了尚氏家族天大的恩情一般,哼!有種就放馬過來。
靖皓拿起風衣,灑脫地向後揮了揮就要離開。
可這時,尚成威又跳了出來,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道:“當年如果不是我們尚家培養了你,不過是一個死了爹娘的小雜種,你不過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小乞丐,不過是我們尚家豢養的一條狗!能擁有雲翔董事之位,能擁有今時今日的財富和地位?”
每個人都有他的逆鱗,或家人、或女人、或自尊、或相貌……皆有可能!
親人就是靖皓的逆鱗,他可以對不起天,對不起地,但他不可能讓自己的父母受侮辱。死了爹娘?小乞丐?一條狗?這些詞彙組成的含義何嚐不是對養育自己的父母的一種辱罵!
如果現在有鏡子再旁的話,靖皓甚至可以看到鏡子裏的那張臉上藍眸寒天凍地,冰冷的笑意像出了鞘的鋒刃,充滿嗜血的瘋狂,猶如惡魔舞動著死亡契約,渾身上下釋放出一縷陰冷至極的殺戮氣息。
會議室溫度仿佛降至了零攝氏度以下,所有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那些紈絝子弟更是全身冰冷的顫抖不止,如置身於冰天雪地。
從始至終一直在後麵細致觀察靖皓的何欣蘭呆滯地猶如夢囈道:“太子難道真的是他?沒有錯,這些驚人的氣勢和殺氣也就隻有會內的太子才能有!可是昨晚……”
就連蘇清怡也終於抬起那張絕色鵝蛋臉龐動容地望著他,她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就是M國黑道的傳奇人物!此時,她瞥了一眼洛杉磯的方向,美眸中反而有股更深的悲傷~!
一束影子在所有人眼睜睜的目光中飄過,瞬間,靖皓的修長的手臂已經掐住了尚成威的脖子,死神氣息濃厚至極,“告訴我,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