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怡走過樓道,來到一扇房門前,隻是斜倚在牆壁上,那眼珠子死氣沉沉的猶如一個黑洞。
“總裁,你是不是需要什麼?”小瑤剛端著一壺咖啡從樓下走上來便看到她。
蘇清怡隱去心裏的那抹深沉悲哀,眼眸回複生氣,道:“怎麼還沒睡?”
“還有一些文件需要整理一下?”小瑤輕輕的說道。
“不要太累了。”蘇清怡揉搓了下臉,淡淡道:“給我也來杯咖啡吧。”
咖啡這東西是提神,卻隻能讓人越發的睡不著。
小瑤堅決不允的搖了搖頭,因為總裁每天的睡眠本來就不好,若還喝咖啡,那她根本就是準備通宵的意思,她自然不能見總裁這般摧殘自己的身體。
蘇清怡看了她那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的腦袋,最終輕輕一笑也不再強求。這才推開門而進,這間房,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也是她現在的臥室。
隻是在進入的刹那,她的鼻子不自然的動了動,緊接著,她的呼吸莫名的急促起來。
蘇清怡並沒有打開燈光,但那目光卻突然綻放出璀璨的星芒,直勾勾的盯著前麵的那扇窗戶。
突然,她快步走到那扇窗戶前,急速伸出的手卻在那一瞬間緩慢下來,緩緩的,慢慢的,那手輕輕一滑。
嘩啦啦!
窗戶滑動的聲音很輕,但卻在她的耳邊猶如炸開了一個響雷。
別墅裏並沒有進賊的跡象,而別墅裏什麼地方都是傭人打掃的,唯獨這間房是不需要傭人,因為,這裏的一切隻有她可以碰,也是她親手打掃。
那天,她離開的時候已經將窗戶鎖上了。
不……是我記錯了,一定是我自己忘了關。
窗戶洞開,外麵漆黑一團,冷風吹來,窗簾隨風擺動的同時,蘇清怡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戰。
蘇清怡呼吸越發的急促,那手不自然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放在嘴裏。
“鏗,鏗,鏗……”
她手裏的那個以前一滑就著的ZIPPO打火機在這一刻卻是怎麼點了點不著,一聲、兩聲、三聲……聲聲如重錘敲擊在她的心房上,不斷的戰栗。
突然,她的手裏的打火機滑落到地上,在發出一聲脆響的同時,她猛的蹲了下來,在選擇香煙的那刻起,她就選擇了不再哭泣。可是……
這一刻,她又哭了,抱著頭在那痛快淋漓的哭泣著。
啪的一聲,臥室的燈光被點亮。
小瑤見總裁進去許久都沒有關門,而且連燈都不開,有些擔心的她剛走近便聽到哭聲,嚇得她慌忙跑進來。
望著總裁整個人蜷縮在窗前肩膀不斷的聳動的淒婉模樣,小瑤連忙跑上前抱住她,“總裁,發生了什麼事?”
蘇清怡連連吸著鼻子不讓自己在這個小妹妹麵前顯得那般脆弱,但那手卻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緊拽著她,“小瑤,給我一根煙。”
小瑤連忙從地板上撿起那個打火機和香煙,親口點燃了一根香煙,雖然她從不抽煙也受不了煙草的味道,但這一刻哪裏顧得了這麼許多,總裁需要煙,沒有煙,她真怕哪一天總裁會在自己麵前就此崩潰。
點上煙,咳嗽一聲,她慌忙將香煙塞進總裁的嘴裏。
蘇清怡連連的緊吸幾口,整個緊崩的身子也緩緩的放鬆下來,也漸漸沒有了方才那般就連呼吸都透著痛苦的感覺。
小瑤伸出手溫柔的擦拭去她額頭的細密汗珠。
在優雅的煙圈不斷騰起中,蘇清怡心神恍惚的喃喃道:“他回來過了。”
“誰回來過了?”小瑤莫名的接了一句的刹那,突然有種明悟,他,肯定就是那個不斷在夢境裏折磨著總裁的男人,這個該死的混蛋,若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拔你皮,抽你筋,敲你骨,喝你血……
“或許,是他的靈魂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