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空無一人。
她最後隻記得,要去找口水喝,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就躺在了自己的被窩裏。
蘇白將床鋪整理好,剛走出屋,就聞到一陣肉香。
不遠處,月隱正在那烤著肥魚,麵色神情罕見的凝重,忽地意識到她在看,才轉開了笑臉,衝她招了招手。
畢竟是蘇白醒來第一眼瞧見的人,她多少會有錯覺,覺著自己昏迷後,是月隱把她送回來的。
火光跳躍在眼瞳麵上,走近後,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一尾魚插著棍吱吱跳著熱香便送到了她唇邊。
“喏吃,你師傅要我監督你這幾天的飲食。”似笑非笑的眼在火光下看不真實。
“師傅…”蘇白垂下眼簾,話到嘴邊又沒繼續,隻伸手接過了月隱遞來的烤魚,僵硬的‘進食’。
月隱盯著烤架上的魚,蘇白的表現他都看在眼底,也難怪布衣子去時會交代他撒這個謊,隻怕此時的蘇白不僅僅是食如嚼蠟,滿腦子隻能想著‘練功’兩字吧。
很快,他魚剛準備出架,卻瞧見蘇白站起身準備繼續練功去,他開口了。
“我有事跟你說。”
蘇白很配合,也不催促。
等他將魚下了架,換了新烤塗了油,才聽他道來:“你這麼練也不是一個法子。修行並不是鐵杵魔針那麼簡單,有些人勤練一輩子不如別人三兩年。”
蘇白手指微微曲內,似要捏拳,又不知為何一頓,又鬆開。
唇動了動:“你是說,我就算是拚了命去練,也成不了。”
“如果照你這樣下去,可能吧。”
她一震。
月隱歎了口氣,又道:“其實,我有個辦法,或許能幫你。”
說著,他回眸,對上了蘇白直視而來的眼,補了一句:“就是怕你受不了。”
這事關她的生死。
“我能忍受。”
“需要借出你人魂、力魄,也敢?”
雖不知道為何月隱會問她敢不敢,但她信任月隱:“敢。”
月隱就知道,無論是什麼,她都會答應的。
“人有三魂,天、地、人,其中天地兩魂常在外,唯有人魂身中守。一旦人魂離身,少則恍惚,多則神虛。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氣魄、力魄乃中樞魄,為陽、為人魄。一旦離身,雜念常起,空想常駐。在借魂以前,了解了這些,你當真準備好了?”
蘇白沉默片刻,隻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信任你。開始吧。”
一句我信任你!
月隱隻覺好似心口一滯。可他顧及不了太多,此次布衣子人一走,他可以放開手的做,這就是天意,這就是機會!
之所以解釋無非就是擔心施法中途蘇白不配合,若不配合他縱使取到魂魄也煉不了仙器,顧名思義,借魂魄,是借並非搶,唯有仙器寄主心甘情願借他且配合他,才能順利煉化。
說白了,蘇白若是死,仙器寄主魂魄散,他師傅必定能乘勢煉化此物,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終究那仙器早將蘇白認作了主人,唯有借來主人配合,他這些日子所暗暗布下的局才能得以施展。
“好。回屋,我置引魂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