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弟,速戰速決,今日務必重傷於他!”紫翊宸隻稍作調息,注意力便有集中在了戰場上。
“翊宸師兄就放心療傷吧,區區一隻蜃妖,弟兄們應付得來。”柯師弟衝他笑了笑,看似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還能有心力去開玩笑,但實際上他麵具之下已沁滿汗珠,開玩笑,就憑他們幾個,對付的可是千年蜃妖!哪如嘴上說的這般痛快。
另外一位牽引著熒繩,似乎比較忙,口裏全是咒,哪有半點功夫陪師弟耍嘴皮,隻得加快催動的手法。
此時傳來那吃了啞巴虧的蜃妖憤怒的聲音:“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已經惹毛了老子!”
柯師弟嘴刁,接道:“這妖怪炸毛了,真是怕死我了!”遂嘲道:“臭妖怪,你倒是有本事跳出來咬哥哥的屁股啊?”
這份流氣,說他拜入了鬼穀無機老人麾下,由不得人不信。
倒不是無機老人為老不尊,而是不知是不是太過護徒,導致他無機老人麾下的弟子一個個不是慢傲得像隻孔雀一般,就是大爺脾性,都不是什麼討人習慣的主,去哪都要得罪人,卻又沒人真把開罪的事挑明了說,還不是礙於無機老人出了名的護徒。
眼前這位,頂多幾分小爺流氣,到底是紫陽門門規森嚴,性子也不會造次到哪裏,若是日後見著了其它幾位,隻怕就有得看了,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旁的蘇白也悠悠轉醒,正逢這一幕,倒也顧不得其它,抽出師傅留下的劍便要上前幫忙,被紫翊宸及時攔下。
“央石道友,你切等一等,等我準備妥當再行進攻。”
他說的必定他有道理,蘇白便聽了。
少頃,那蜃妖再受一創,截然暴怒,越發掙紮得發狠起來,也放下了狠話。
這時,紫翊宸對蘇白道:“我讓兩位師弟收開陣網一角,你則使出方才那套步伐掩護我,你我一前一後向他逼去,他礙於你擋在我身前,必不好狠下手來,隻要你纏住了他,我便能近身直取此妖性命…”
一頭是柯師弟等得不耐煩的催促:“師兄你到底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我就鬆手了啊?”
“準備好了。”“就是此時,央石道友,走!”
“小子!你好狠的心!”那頭忽地傳來怒咆,連帶著困住他的天羅地網一並掙脫,卻出乎意料的在下一瞬消失了去,這蜃妖竟然消失了,留下一句:“這筆賬,我記著了。”
蘇白一開始以為蜃妖又要出現在不知何處,全神戒備,卻聽紫翊宸忽地舒出一口氣,原本脊背挺直一直傲然站立的他瞬間鬆軟的跌坐在地,聲音也不如之前那般圓潤又澤,軟綿綿的,說了一句“果然被騙走了”便倒地不醒,明明都發出進攻指令的他,竟然根本沒有動過,反倒在原地透支昏死過去。而兩端看似戰鬥激昂的兩資陽弟子,也隨著他們的師兄往地上一歪,累趴了,直喘,其中那柯師弟還唏噓道:“若他沒上當,咱們兄弟可得露底了。”另一位一直沒說話的弟子應了句:“日後回去了,有得你吹,高興吧?”柯師弟喘了喘,憨笑道:“高興。”
這是什麼情況?
一時間叫她有些懵了。
而總是顯得有點慢半拍的攖寧急忙扶起紫翊宸,把這氣氛攪了一攪,急道:“師傅,翊宸師叔這是怎麼了?”
蘇白當即回身上前用內力探入,紫翊宸原來真的傷得極重,虧得他方才還能裝出那一副好精神頭來。
帶動著氣息還沒循環一個圈,就被匆匆調息過後趕來的柯師弟接手了,柯師弟待弟兄親近,可對外麵便是有些冷傲了:“我自己的師兄我自己來幫,你要閑著無事,這裏有一套清心決,出自你鬼穀,帶你徒弟一邊去靜靜心,涼快涼快。”
“師弟,她是師兄的朋友。”
“朋友怎麼著?我就不喜她,丟下自己的徒弟跑了,還惹來這麼一個棘手難纏的怪物,我們能跟這妖物糾纏多久,是否能逃出蜃境還是個問題。”
那弟子剛要勸,便被攖寧不滿的劫了話:“我師傅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柯師弟不怒反笑:“好好好,你師傅一百個好,我懶得和你爭,每次爭了你又說不過我,要怪我不讓著你了。”看來跟攖寧的關係還是要好的。
“柯道友,你這話什麼意思?”可攖寧這孩子固執起來沒得說,蘇白是他的軟肋,戳不得,說不得。
“沒別的意思。”
蘇白一時還未能消化前後種種,將攖寧攔下不許他與人拌嘴,反正此時的思緒也一片混亂,她順手拾起柯師弟甩來的清心決,靜看了起來。
思緒越發寧靜下來,她才慢慢的將前後一點點串聯了起來,著思尋找少卿的路該如何下手,也著思這妖究竟是何方神聖。
正出神,便被叫醒。
原是柯師弟催促眾人離開此地。
好端端人山人海聲火鼎沸的城市,就這麼落寞了,死寂的街道遍地屍橫遍野,這些並不是什麼障眼法,而是鮮活的人類,可如今他們都沒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