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了上陽寺,他師侄二人有七日不得見蘇白,隻知道蘇白一到上陽寺便閉門不出,猜著應是在煉器。
又碰巧蘇白每次出門采購,他二人都老老實實跑去接榜單做任務去了,故而一直沒碰麵,當見著蘇白本人時候,正值兩人外出歸來,老遠便瞧見那熟悉的身影在上陽寺附近轉出轉進的布陣,老和尚也跟到這在她旁邊不知在說些什麼。
七天說久也不久,翎少卿還在別扭中沒走出來,雖說他比起過往算是沉著冷靜了不少,叫攖寧沒少另眼相看,但對於蘇白,翎少卿心底糾結是有些心結的,一改往日作風,顯得不太親近。
故而當老遠瞧見蘇白的時候,攖寧笑著就直奔過去,像是落葉歸根恨不得多長了兩條腿早些回到他師傅身邊,反觀翎少卿卻別扭的站在原地,隻遠遠的多看了一眼,便提步走回上陽寺裏麵去了,連個招呼也不曾跟蘇白打。
“師傅!”攖寧的笑聲有種陽光大男孩的味道,這也是他唯一顯得像孩子的地方,其它時候看上去無論行走坐臥,無一不是一種仙風道骨的正氣,讓人覺得可靠。
大老遠跑過來,還沒喘上一口氣當即邀功似得把儲物袋裏麵的東西一攤:“少卿師叔這幾天完成了不少任務,靈石都是我來保管的,師傅看,這些都是少卿師叔賺來的靈石。”
他在她麵前顯得像孩子一般撒嬌的時候,有時會讓蘇白有種錯覺,覺得自己這人高馬大的徒弟身後其實是有一條尾巴的,在身後可勁的搖晃搖晃,就等著她表揚一般。
想到這樣熠熠的神采,不免讓蘇白心底多少有些觸動的,從前的少卿何嚐不是這樣,水汪汪地大眼裏是那麼的朝氣蓬勃?
她停下手中動作,點點頭:“靈石是你們自己賺的,理當自己花,收著吧。”
一旁的苦老倒是個識趣的,衝蘇白客套兩句便遠遠離開,留給這師徒二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苦老走後,蘇白便從儲物空間裏取出幾樣物件一並塞到攖寧懷中,大致交代了一遍:“小小的一對環是戴在手指上的,左右手各帶一隻,你回頭滴上兩滴血便能認主,認主以後戴在手上就能像平常那樣結印布陣。這麵護心鏡雖隻是一階靈器,卻是能襠下四階靈器連續兩次攻擊的,還有這把弓,你如今不能近戰,若情勢所逼可使用這把二階靈器,其威,亦可媲美四階靈器。使用之前,將兩隻戒子合力為一,切記,如今這戒子靈媒單一使用至多能用一階靈器,這二階的靈器弓,你使用之前必須先將戒子合二為一,否則靈力不夠駕馭,不止激活不了這把武器的實力,還極有可能傷到你。這三物件我皆用特殊的手法煉製,都是滴血認主,可匿於血肉中隨身攜帶的。至於戒子合二為一並不需要什麼口訣,認主之後隨心意而動,你想要它合一,隻需念動,即可,你合在那隻手上都行,不過為師覺得,你還是合在右手比較方便,順手也才好發揮。”
攖寧盯著懷中的靈器,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激動地不知道怎麼開口,又好似端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的東西,那模樣,甚是笨拙。
蘇白竟調侃道:“等你這陣師當得小有所成時,為師或可考慮殺人放火時帶你同行。”
攖寧聽聞此言,驚得像是生吞了兩個雞蛋,低呼道:“師傅當真要殺人放火?”
蘇白卻一臉正色的答:“放火還得多待些時日,至於殺人嘛…”她頓了頓,難得的那雙眼裏流轉出些許複雜,似乎是一種名叫恨又或者是憤怒的情緒靜靜的流轉而過,隨著她唇輕啟,落下兩字來:“快了。”
許多事,從前的小師叔是不會藏著掖著總會說與他聽的,故而當他從師傅眼中讀到那一抹複雜,大概也猜到,師傅是想去為師公報仇了。
也是,師傅這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七情六欲,可他所看懂的師傅恰恰相反,那是一個遠比你想象中還要重情重義之人。
無名穀血變之事每每小師叔談起,都咬牙切齒,可師傅麵上總是雲淡風輕,攖寧卻知道,師傅心中從不曾有一時一刻的真寧靜,她對於那深仇大恨恰恰比小師叔還要來得洶湧,隻是師傅一直在隱忍從不說與外人聽罷了。
攖寧想到這,點了點頭,才問道:“師傅可是打聽出禦靈族人的蹤跡了?”
蘇白的眼微微一眯,卻不言語,好半天才像是從某種回憶中回過神來一般,看向攖寧,淡淡的語氣應道:“待你我約定之期一到,若你那時仍留下還繼續做我徒兒,那個時候,我再詳細的告訴你。如今,你莫多問,也莫要叫你小師叔知道,切忌。”
攖寧慎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