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蘇白逃了一陣路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耳後揚起,著實有些驚魂的意味,還真怕這被蜃夢折騰久了的高人突發奇想跑來折騰自己!
心知這赤九煉不同於她對丹門的了解,是個有大能耐的高修,自己輕易還是不惹為妙,便當即客客氣氣的轉向追來的赤九煉,問道:“前輩還有什麼交代的嗎?”
赤九煉撓撓頭,那後知後覺的疑惑好似有高度延遲似得,張口問道:“我覺得你這小輩有點奇怪,這也不是你的真麵目,你一直遮遮掩掩地莫不是當真有什麼陰謀?”
蘇白的易容雖不說絕頂,經鬼穀一門手藝的改造,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了,要看破並不容易。
無論他赤九煉是如何看出來的,蘇白心中除了警惕,剩下的也隻有小心翼翼的應對了,她答:“小輩容貌奇醜,一般出門辦事都不敢與真麵目示人,畢竟帶麵具什麼的遮掩反倒會引來許多人的好奇之心,辦事難免碰上麻煩,故而如此,望前輩體諒。”
“噢,原來是這樣。”赤九煉一副大悟的模樣,歎道:“難怪了。我就說,封你氣門時明明探出你是個女娃娃,一個女娃娃怎麼變都是男人樣,原來還有這麼心酸的過往。”
蘇白聽他這一頓感悟,差點沒給雷得從飛劍上摔下去。
害得她如臨大敵,一種被人完全看破的感覺,甚至猜想會不會這赤九煉就是打著貓逗耗子的心思,故意一擒一縱拿她逗樂。原來是之前封她氣門時察覺到她的性別,才說出不是真實麵目這番話來。
“那前輩,就此告辭。”
“等等。”
還等什麼!
“小輩怎麼說也給我指了路,索性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隨小輩先去處理了那十萬火急之事,然後小輩再親自為我領路,回頭我再回報於你,這樣方才妥當。”這赤九煉若不是太過後知後覺,那便是拿她在當耗子耍呢!
蘇白可不是初出茅廬啥也不懂的小丫頭,修真界裏修士並非都是清心寡欲之輩,這圈子說好也好,說壞也壞,你看當年那萬劍宗四長老不也慈眉善目,結果一肚子的算計。
她可不認為再與此人糾纏有什麼好果子吃,畢竟此人對於她而言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封氣門就封氣門的,憑真功夫打起來顯然自己已經不是吃虧層麵,而是被死死壓製的程度,連反抗都無用吧?
再者,誰知道這人葫蘆裏真的賣出來的是什麼藥?
就算沒有看走眼,這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可誰能保證路上不會橫生風波?
想到這,蘇白洋裝一愣,旋即指著赤九煉的身後低呼道:“方才過去的,就是秋白君!”
赤九煉顯然沒意識到蘇白指鹿為馬的本事,當即一震,急忙轉身看去。
可過眼之處,是有那麼一個慢行慢遠的修士背影,因著太遠,連自己都看不清的程度,不外乎一個小點,還心中奇怪,這小輩怎得如此眼力,這麼遠都能看清了人?
他想著便也出聲問道:“連我都看不清,小輩是如何認出來的?”
身後卻沒有聲音回應他。
赤九煉扭頭一看,哪裏還有什麼人影,早不知溜到哪裏去了!
這一瞬他知自己中了調虎離山計,可又深怕那小輩未曾說謊,那漸行漸遠的小點說不定真是他師妹,那個對他知根知底之人。
幾念生息,赤九煉還是決定朝著那方小黑點追去看看,畢竟對於自己的事,他著實很想知道,至於那小輩,罷了,隨她去吧。
說道蘇白這倒黴催的,這一逃可謂是一遁十萬八千裏,把看家本事都給拿出來了,真真計較起來,當時赤九煉意識過來真要追她難度可想而知,當然如果蘇白知道赤九煉後天壓根就沒想追自己而去,反倒是被她忽悠的朝著那不知哪裏過去的路人甲奔去,她也不必下了血本使出這麼大一個遁術。
她確定自己相安無事後,重新審視了一下此行,總覺得自己這一路本意是低調行事,可實際上未免也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些,偏偏什麼麻煩事都往自己身上趕著撞。
如此一來,她不得不重新權衡了一下自己的目標,看來去百花穀探望故人著實不在黃道吉日中來,如此,她還是打道回府吧。
來日方長,去見平慎之還得從長計議,實在不行,索性二十年之約闌夫絕頂論證大會時,他百花穀應該也會派人來,局時托人給他帶點禮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