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最強的戰士
轟地一下,徐天感到渾身的血液全湧到了頭部,炸開,散發出無數多金色的星星。大的,小的,五角的,十字的,就像前世過年時空中煙花炸裂的刹那,短暫,但是絢麗多彩。他不敢動,也不敢把少女的胳膊挪開,隻敢靜靜地躺在那裏,連呼吸時胸口的起伏都盡力去控製。
非禮勿視,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他在心中拚命地告訴自己。目光卻忍不住慢慢移動,掃過被火焰烤紅的氈包頂,緩緩地凝在少女的臉上。那是一張姣好的麵目,幾乎是他在這世界上見過的最美的。細嫩的皮膚、長長的睫毛,還有一雙明媚欲滴的嘴唇......
徐天看著,看著,就像看著一件名貴的藍照國白瓷,不敢去碰。唯恐一碰之下對方就會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也不敢多想,因為少女是如此美麗不可方物,像一朵蓮花般難以褻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深處在漲起著一股濕熱的衝動,但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卻是一無所知。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個小時?一百年?或者僅僅是一瞬?最終,徐天再次撐起了勇氣。他輕輕地用手抬起少女的胳膊,把它放進了毯子下。然後,以最輕,最細微卻極快的動作站了起來,躡手躡腳走出了氈包。雖然自己現在心裏有些不舍,可是他還是忘不了自己的同伴,自己是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叫做遇到美好的人,可是若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藍若煙和紫焫身上,他無法想象。
草原上,星大如頭。水一般的星光從近在咫尺的天幕上傾瀉下來,一下子就穿透了他的長衫。秋風在曠野間呼嘯,隱隱地還夾雜著狼群的號叫聲。這裏是草原深處,放逐之地,不是自己的家,徐天的頭腦越來越清醒。
酒意全部被風吹散,理智和感覺又回到他的軀殼中來。他感到手臂上又無數雞皮疙瘩迅速生出,卻沒有勇氣再次鑽入氈帳。舉目向遠方望去,徐天看到那邊的幾個帳篷裏還亮著火光。也許那裏是紫焫和藍若煙的帳篷,他的本能告訴他,他終於找到了個充足的理由,逃命般邁動了雙腿。
帳篷簾被輕輕的拉開了,裏邊的聽見了外邊的腳步聲,警覺地探出半個軀殼。是紫焫?徐天非常高興地看到了那個前一個月還有些生疏的臉龐。不顧對方驚詫地目光闖入帳篷,卻發現藍若煙也在這裏。地麵上還架著一口鐵鍋,鍋裏麵的肉湯正汩汩冒著熱氣。
"這麼快就從溫柔鄉醒了?"藍若煙看到徐天進來,嘲弄地問道,眼睛裏是一種說不出的神采。
"我,我!"徐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差,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和藍若煙解釋,對方和自己是師哥妹關係,自己想要做什麼,似乎和對方無關,可是,自己的心裏為什麼還感覺有些惶恐。
"你不會告訴我你什麼也沒幹吧?"藍若煙看見徐天尷尬的模樣,皺著眉頭追問。宴會上,她並沒有多飲酒、紫焫因為警惕的關係,同樣堅持到了最後。當發現有女子鑽入徐天的帳篷時,一直對自己這個憨憨傻傻師哥有種莫名情愫的藍若煙心碎了,毅然決然的鑽進了紫焫的帳篷。
"我?"徐天的臉又漲成了黑紫色。男女之間的事情,對一個活了兩世,可還算是少年的他來說太複雜,太奇妙。他的確什麼也沒做,但作為一個活了兩世的男人,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你還是個雛兒?"這回,輪到紫焫發飆了。他跳起來,促狹地在徐天肩膀上拍了一把,然後仰天發出一聲狼嚎般的慘叫:"我的天哪!我以為你們人類的性生活已經相當糜爛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像你一般的存在!"
徐天羞得渾身發燙,恨不能找個地縫鑽將進去。轉身欲奪門而出,卻被藍若煙一把拉了回來:"別理睬她,坐在火堆旁喝碗醒酒湯。這地方風太冷,外邊站上整夜肯定凍出毛病來!"
徐天掙脫不得,隻好偏著軀殼在藍若煙旁邊坐下。藍若煙見他滿臉尷尬,反而倒不好意思起來,強忍著肚子裏的笑意把頭偏向了別處。紫焫卻有些不依不饒,目光上上下下掃視徐天,非要看看這個新雛和父皇講的那些人類少年有何異同。
其實她也是誤會了,人類社會上層的性生活確實糜爛的很,不過普通人對感情還是很忠貞的,她父皇當年那麼講,一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同樣憎恨人類,二來呢,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人類的男子,畢竟,比起獸人來,人類在很多方麵都要優秀的多。
"紫焫,別說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藍若煙似乎知道紫焫在想什麼,伸手推了她一把,笑著嗬斥。
"不像我像的那樣?這些事情可是我父皇,還有無數人都親口和我說的,一個人可能說謊,十個人呢?一百個人呢?一千個人呢?"紫焫臉色一寒,滿口胡言亂語。他幼年便接受的是仇視人類的教育,現在縱使有一千一萬個人在她麵前,說人類的豪華,她也是完全不會相信的。
"你們獸人上層的生活難道就不糜爛了?那那些獸親又是如何產生的,還有這放逐之地,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不就是放逐那些壞了你們獸人孩子的人類女子用的嗎?"藍若煙看不慣她這麼說人類,起身反駁道。
"哪個地方都有好人和敗類,隻不過多少而已,我們獸人好多人敗類少,你們人類敗類多,好人少!不過,看剛才的樣子,我們的徐天還是個好人。"紫焫毫不為意,裝做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三人都笑了起來,尷尬的感覺漸淡。徐天這才鬆了一口氣,偷偷看了看紫焫,見對方不再與自己為難,抬起頭,對藍若煙問道:"妹妹,幾時散得酒席,你怎麼到紫焫的帳篷裏來了,可是有人要與你們為難??"
"才散了沒有多久,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個男人可以讓一千個女人懷孕,而女子則不同,一旦懷孕,十個月之內隻能生這一個孩子,所以,在這個部落,女人的地位還是不錯的,可以自己選擇結合的對象,沒有人會強迫,除非,選擇的那個對象連續一個月無法讓她受孕!"藍若煙搖了搖頭,臉色慢慢變得通紅。
還有這種規矩,徐天自己也有些驚詫了。宴會的後半段進程除了歌舞還有什麼,他根本不記得,至於自己隨口喝了多少碗酒,也從來沒仔細去數過。印象中,隻覺得自己醉得很舒坦,除了那些不斷在自己眼前晃動著的光著男性,其他一切都很好。
"我看,多半是被嚇醒了酒。唉!你果然和別人不同,有福不會享受?真是,讓我無話可說!"紫焫促狹地發出一連串長歎。
"他是君子,有謙謙君子之風!"藍若煙大聲替自己師哥辯解。說完了又甚覺後悔,她這麼樣替師哥辯解,會不會被別人誤會。
"小小的年紀,就學成了偽君子!"紫焫跟藍若煙比了比誰的眼球白,冷笑著說。見對方不肯再接自己話頭,繼續說道:"你看那些人類的政客,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裏全是男盜女娼,你要是還做個君子,那說明你根本就沒有長大!"
想想那些已經大多年過半百的政客去抱花一般的少女,徐天就覺得胃腸有些翻滾。皺了皺眉頭,低聲追問:"紫焫,你聽什麼人說的,難道每一個人類的政客都......"
"每個政客什麼?"紫焫等的就是徐天這句話,故意拉長了聲音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