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後記(2)(3 / 3)

故曰:詩非頓悟不知門,勉為其難無好詩。

六、我的詩友

我編這套詩集,最早是受了好友周濤的鼓動。2005年,解放軍出版社為周濤出版了一本由他自己編定的《周濤詩年編》,洋洋大觀,異常精美。周濤鼓動我說:“你也編一本。”我說,我的詩不能和你比。周濤比我年輕七歲,但他寫詩成名比我早十年,並且是新邊塞詩的標誌性詩人,他的詩在讀者中的廣泛影響,我難以企及。他的散文和詩歌同樣出色,聲名遠播。我喜歡讀他的東西,看著看著就會有火花迸出來,眼前一亮。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當時沒有“盲目跟進”去編我的詩。去年完成了《戰爭史筆記》的寫作,今年有了一點空閑。雖然七八年過去了,我忽又想起周濤鼓動我編詩集的事,覺得是該把自己的詩“歸攏”一下了。但我寫的詩質量參差不齊,篇幅長短不一,搞年編效果不一定好,於是決定搞類編,分三集,成為現在讀者看到的樣子。

我貿然闖進詩壇,能夠有所收獲,要感謝眾多詩友的熱情支持和幫助。我在南疆前線寫詩的起步階段,最先得到了周政保、劉方煒、劉立雲等人的幫助和鼓勵。劉立雲和簡寧、蔡椿芳到前線去采風,最早把我的《鋼盔》和《迷彩服》用電話傳回北京發表在《解放軍文藝》上。為我第一本詩集《奇想》作序、寫評的是周政保,責編是劉方煒,他們兩位也是到前線去采風時與我相識的。當時在前線負責創辦戰地詩報《橄欖風》的是劉世新和張國明,兩位年輕人對詩歌的滿腔熱情感染了我。劉世新英年早逝,令我扼腕。

從前線歸來,回防石家莊,我和當時的河北省作協主席堯山壁、詩人劉章、劉小放等都交上了朋友。堯山壁為我的詩歌和散文寫過好幾篇評論,對我的業餘創作給予過具體扶持幫助。

我那時每次到北京來開會,隻要晚上能抽出一點時間,都會到韓作榮家裏去同他聊天。他抽煙很厲害,書房內滿屋子都是煙,他不停地用茶壺喝著濃茶潤嗓子。他在《人民文學》擔任副主編、主編那些年,每年都要簽發我一兩組詩。韓作榮對詩歌的要求比較嚴格,也很直率,我送去的稿子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當麵直說,我喜歡他這樣。他的嚴格要求,迫使我每次給《人民文學》詩稿都要掂量一下是不是拿得出手。葉延濱在成都擔任《星星》主編時就發了我不少戰地詩歌,後來他到北京當了《詩刊》主編,我也到了北京,他一如既往,從來不壓我的稿件,發了我許多詩,有些稿子都發頭條。在軍內,對發表和出版我的詩歌、散文作品支持最大的,是當時的解放軍文藝出版社社長程步濤。我獲得第二屆魯迅文學獎的詩集《地球是一隻淚眼》,就是他擔任社長期間為我出版的,責編是現任《軍營文化天地》主編餘戈。那本詩集參評和獲獎的過程我全然不知,公布後有人給我打電話才知道。我當時還在工作崗位,工作走不開,頒獎會也未能出席,委托張同吾代表我領的獎。

張同吾也是我的同齡好友,他跟蹤評論我的詩歌創作二十年,對我的創作情況了解較多。張同吾是熱心人,曾擔任中國詩歌學會秘書長許多年,正值文化轉型期,他為繁榮詩歌創作、團結新老詩人到處奔忙,做了大量工作,真可謂嘔心瀝血,終於積勞成疾。我在此祝他早日康複,來日重敘友情。

2012年7月6日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