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在榻上休息了片刻,穿上顧齊天給的厚重防禦外套,這種外套是普通玄鐵所鑄,其間加了巴掌大的鎢銘石,可抵禦黃境高級武者全力一擊。按理說穿上這樣笨重的外套後,顧夜這個嬌弱的藥者就壓根動彈不了了,所以顧齊天根本不擔心他會亂跑,隻派了侍女稍加照料,自己則是履行宗主職責,出去處理這一突發事件。
顧齊天一走,顧夜就趁侍女不注意偷偷溜了。他怎麼可能放任師尊獨自去麵對未知的敵人呢?於是他穿著厚重的鎧甲,不勝嬌弱地在宗內小跑起來。
而顧子舒在巡遍整個宗門之後,連同被顧夜殺死的那位,就一共抓到了十人。這十人幾乎都在黃境六重之下,隻有一個黃境八重魔族修為最高。顧子舒不知道這已經是劉複現在能派出的最強兵力了,還以為這幾個人隻是探路的先鋒。為了了解一共有多少兵力,他將人捆在一處開闊的院落裏,準備進行簡單的審訊。
活著的剩下九人都隻是普通魔族,而非訓練有素的死士,被人抓住後一個個震驚無比,完全沒有為雇主保密的打算,一見這地方竟有比他們還厲害的武者,知道碰上了硬茬,還沒審問就自動將所有事情都招了。
顧子舒疑道:“你們所說的劉大人,不是魔族十八堂主之一嗎?怎麼可能派你們這麼點人來尋寶?”
眾魔族一看,這不僅是個硬茬,還是個行家啊!當即就由黃境八重那位魔族解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那劉複原本是堂主,可前段日子他被人舉報私吞貢品,魔尊一怒之下將他革職,連府邸也給收了回去。劉複現在可是連一點資本也沒有了,他請我們來這兒找東西,都用的是他老婆的私房錢呢!”
顧子舒:“……”
……劇情似乎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這時顧夜從院落外衝了進來,沉重的鐵衣穿在他身上,讓他走得跌跌撞撞。顧子舒忙迎上去,略帶責備地說:“受了傷還到處跑?要是沒找到我,先遇上壞人了呢?”
顧夜執著地搖頭:“我放心不下師尊……”
顧子舒心頭一暖,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下次為師會記得帶上你。”
顧子舒回頭開始審問,顧夜就柔順地依偎在他懷裏,安安靜靜的。
問了半天再問不出有用的訊息,所謂的鎮宗之寶他們也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元石的存在並未被泄露出去,顧子舒略一合計,劇情也不算太出格。
很快他就自認為找到了原因,將劇情的偏移全部他選的人生贏家模式上了。用顧小弟的話說,這個模式就像開了外掛的遊戲,副本難度刷刷直降,才有這樣原著之外的進展。
他接受了這個說法,抬手一道元氣割裂了將眾魔族捆成粽子的繩子,揮手道:“你們走吧,回去後告訴劉複,你們找遍水天宗也沒有找到什麼鎮宗之寶。務必要讓他相信。要是下次再有人來騷擾水天宗眾人,我就去趟魔族,讓你們知道花兒究竟為什麼這樣紅。”
顧子舒的語氣是很平淡甚至溫和的,與他平常溫潤的模樣沒什麼區別,但是眾魔族卻無端打了個寒顫,紛紛拚命磕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我們一定辦到!一定辦到!”
他們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誰料連刑罰都沒有,隻在被逮捕時受了些傷,就被青衣武者放了!一個個臉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狂喜。至於青衣武者的威脅,他們卻是都沒放在眼裏,等回了魔族大本營,誰怕誰啊!你要是真敢來,我們才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顧子舒倒是沒能理解這些魔族為什麼一副感天動地的樣子。他畢竟是個現代法治社會長大的青年,沒有動輒殺人的概念,說起來,他認為自己的威脅已經相當到位,相當符合這個世界的簡單粗暴了呢。
等人走後,顧夜先開口了:“師尊,我有點困了……”
“我先帶你回去。”顧子舒把他背了起來。
回到舒夜居,他放下顧夜,脫了他那身鐵衣,親自給他蓋好被子:“你先歇著,為師還要去找趟父親,向他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