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舒下手有點狠,手裏的竹條一刻沒停,到後來停下時,連顧夜也稍微感覺到一點痛楚了。

不過他慣是會隱忍之人,這點小痛根本不算什麼,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然而卻見到顧子舒輕顫著手摸了上來,溫聲問道:“痛不痛?”

顧夜心中一暖,摸著顧子舒後腦勺湊上去討了一個吻,搖搖頭,就想翻起身來:“一點兒也不痛,你徒弟皮肉厚實著呢。”

顧子舒攔住他不讓他直接翻身:“讓我看看。”扒開他的褲子,往裏頭瞅了一眼。果然就見到竹條抽打的紅痕淩亂散布,甚至還有幾縷血絲。而抬頭一看,顧夜的眼角微紅,一副委屈卻又憋著不說的樣子。

他心疼得緊,不由怨自己下手太重,徒弟全無武氣傍身,怎麼受得了這麼大的罪?小心將徒弟扶起來,慢慢往回走,走回睡繭處不由分說將他送進去躺下,自己則去小倉庫拿了傷藥,坐在他身邊脫了他褲子,親手替他上藥。

嘴裏念叨:“這傷看著不輕,這幾日你就不可沾水了,若是……”

顧夜身體被師尊輕柔碰觸,聽著師尊溫言軟語,隻覺小腹一熱,再也忍不下去,突然起身將師尊壓在身下,強硬地奪走他嘴裏的呼吸。

未說完的話突然被顧夜打斷,同時,耳邊是顧夜悅耳的聲音沉沉響起:“若是要想盡快痊愈,徒兒倒有一法。”

顧子舒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問:“什麼辦法……”

顧夜低笑,卻不答話:“徒兒之所以能這麼快恢複記憶,全賴師尊昨夜辛勞……”

睡繭中發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

三年後。

不知名懸崖底,草木青翠繁茂,其間點綴著嬌嫩欲滴的鮮花,一條小溪自林間穿過,叮咚作響。逆著溪水往上,源頭處坐落著一竹舍,竹舍簡潔而明亮,共有三間,中間那間較大,房門頂上懸了一塊牌子,上書“雲舍”二字,奇怪的是,這二字分明不是一人所為,“雲”字清雋,“舍”字卻透著一股狂傲之感。

從窗口看去,隱隱能見到內裏有一張大竹床,床上兩人相擁而眠,姿態十分親密。

顧子舒自睡夢中醒來,顧夜也同時睜開眼,兩人相視一笑,極有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然後顧夜聲音懶懶的:“今天就開始嗎?”

顧子舒點點頭:“我準備得差不多了,你呢?”

顧夜亦是點頭:“我也是。”

顧夜先從床上起身,朝左邊的竹舍走去——那是個小倉庫,裏麵裝了他們從儲物器具中取出的一應資源。他拿出一個碧綠小鼎,以及一株保存在玉盒中的七彩花朵,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煉製藥材,將這些資源統統搬到竹舍旁的空地上。

他做這一切時,顧子舒就微笑著等在一旁。

視線由徒弟的煉藥投向四周,看到空地邊上移植的一些常用藥草,以及精致的竹舍小樓,顧子舒心思不由飄至他與徒弟剛來的時候。那時兩人夜間隻能擠在睡繭中,食物也很單調,生活可謂簡陋至極。

後來慢慢定下心來,兩人才開始探索這片地方,在溪水源頭處找個地勢不錯的地方建了竹舍。因為這處崖底不見太陽,終日雲霧繚繞,顧子舒便為這竹舍起了一個“雲舍”的名字,並將之當做自己與徒弟的家,用心經營。

不光建出竹舍,屋前屋後都開辟出空地來,前方從木息盒的藥園裏移植出一些藥草,後方則是養了一些肉質肥美的獸類,這樣一來,生活便慢慢安定下來了。

更重要的是,這三年裏,他們終於研究出了能在這崖底修煉的方法。

其實,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的不少藥草中都含有充沛的武氣,對於顧夜來說,武氣的補充是沒有障礙的,而兩人在做某事時,會激發顧子舒體內元石轉動,為之提供足夠的元氣,因此,他們所缺的,就隻是一個功法,能在這樣一個被上界大能屏蔽的地方,也使體內武氣元氣不受幹擾,正常運行。

顧夜果然不愧為武學上的天才,還真被他研究出一種雙修之法,以陰陽調和之道,在修煉中自成一個道法,跳脫出此間之道的管束,自然就能存儲元氣武氣,正常修煉了。

此法隻對他們二人有效,因為蒼龍訣乃是蒼元訣的衍生法訣,兩者之間關係緊密,並且,他們兩人在平時的雙♂修中,就有蒼元訣帶著他二人進行氣息交融,元氣與武氣得到補充的過程,其實也就是簡單的雙修過程。因此,兩人配合起來並無生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