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1 / 2)

算起來這是黎玉頭一次出遠門,身上的盤纏帶的很足,隻是無甚經驗,以往在京中,大家都知她是尚書府的千金,有怨氣都得忍著,現下出門在外,她自己也知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這道理。

此次出行,實屬意外。

她一邊走一邊扯著路兩旁半人高的蘆葦,心中將慕容離乃至整個天家罵了個狗血淋頭。其實這事隻是引黎玉發怒的其一,其二還有一路上時不時冒出來的黑衣人,雖說武功倒不算卓絕,但時不時的偷襲一下,還是有些嚇人的。

眼見著天色又要黑了,安全起見,黎玉找了家瞧起來還算整潔的客棧歇腳。

夜晚時分,她被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聲吵醒,機警的坐起身,翻身躍上櫃頂,屏住呼吸瞧見窗紙被人自外捅破,而後伸進來一根極細的竹筒。

黎玉知這竹筒大有文章,急忙捂住口鼻,而後悄悄貼著櫃子滑下,自懷中掏出幾顆藥丸,手心聚力將藥丸捏碎,而後也掏出根更為纖細的竹筒,將這藥粉如數倒了進去,找了處不起眼的地方,往外一吹。再起身時,見到原來插著竹筒拿出窗紙破洞被竹筒劃出一道長條。推門而出,見門外躺著三兩個人。

黎玉過去補了幾腳,回屋收拾包袱再次上路,臨走前找到掌櫃的房間,破門而入,趁亂點住睡眼惺忪的掌櫃的的穴位:“你莫怕,我隻是圖財,我不害命。”黎玉負手踱了幾步。

掌櫃的哆嗦著嘴唇:“女王大人您還是害命罷。”

黎玉身子歪了歪,假意未聽到他的話,繼續道:“我這才歇了幾個時辰,你將剩下的錢退給我便妥了,不然我放火燒了你的客棧。”

掌櫃的默默無語淚先流:“女王大人,在門口那櫃子底層的暗格中放著一個鐵盒子,那鐵盒子裏還有一個鐵盒子,那鐵盒子的鐵盒子裏還有一個鐵盒子,在那鐵盒子裏的鐵盒子裏的鐵盒子裏有幾粒碎銀子,女王大人您拿走罷。”

黎玉扶了扶額,依掌櫃的話將那兩粒碎銀子摸了出來揣進懷中,轉身離開。臨走前,隔空給掌櫃的解了穴。

掌櫃眨了眨眼,兩行清淚流下:“太他娘的驚悚了。”

黑衣人轉醒已是後半夜的事,醒來後對視一眼,黑著臉回京複命。

齊忠同齊秀高坐正位,瞧著腳下跪了一地的黑衣人:“要你們有何用!一個女娃娃你們都對付不了!”齊忠氣極,使勁拍了拍桌子,茶盞被他震的掉落在地上,破碎的殘片濺到跪在最前排的黑衣人的臉頰,那黑衣人低聲道:“混蛋。”

那人離齊忠很近,話語脫口而出後,被齊忠一個巴掌抽到一旁:“自裁罷騷年!”

期間,齊秀一直端坐在一旁未開口,待眾人都被拉下去受罰後,才開口:“爹,隻要商黎玉不回來,女兒登上後位的可能便越大。”

齊忠陷入一片沉思:“那丫頭機靈的緊,又百殺不死,定然是他們老商家祖上積了德才會如此。這事為父自然會上心,你且去宮中見見殿下,多培養培養感情才是真的。”

一提到慕容離,齊秀麵帶嬌羞:“那女兒便告退了。”

齊秀見到慕容離時,慕容離正在瞧著手上的字條,劍眉緊蹙,麵色有些憔悴。

“齊秀見過殿下。”齊秀瑩瑩叩拜。

慕容離思緒被打斷,有些不悅的抬眼瞧著低眉順目行禮的齊秀。

“嗯,起來罷。”出於禮節,慕容離還是答了一句,而後問道:“你有事?”

如此一問,齊秀麵色微變,也聽出慕容離話語中的不耐同疏離,雖說心中一酸,但仍裝作無事一般問了一句:“殿下為何事所惱?可是為了玉兒?”她言不由衷道:“臣女已托家父四處打聽玉兒的下落,隻是眼下並未有消息傳來,殿下也莫急,再等一些時日,玉兒她年紀輕,玩性還未收,殿下多擔待些。”

慕容離這些時日為了找商黎玉已是焦頭爛額,現下一聽齊秀這番話,心中升起一些感激,露出一道淺笑:“多謝了。”

而後吩咐殿中宮女招待齊秀:“我還有事,失陪。”話畢急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