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離率軍一鼓作氣,趁機將他們斬殺俘虜了大半。
回營之後,我才發現慕容離渾身大傷小傷無數,有的還在滲著血。驚的我急忙將他按在榻上,仔細清理傷口。
“還有哪受傷了?”我邊塗藥邊問。
慕容離扯過我的手探向他的小腹再稍下一些,笑道:“這傷再往下一些,我便不能人道了。”
我臉一時間姹紫嫣紅,各種顏色變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黑色之上:“你還敢再不正經一些嗎?”
慕容離不再開口,而是直接拉著我的手又向下一寸。
“你你你!”我臉上燒了起來,把手抽回:“你就疼著吧!”說罷將藥箱收拾好去了遲暮的帳篷。
這位大爺此時正躺在榻上發泄著自己的不滿,見我來了,口中呼痛聲更甚。
“來來來,上藥上藥。”我笑嘻嘻的走了過去。
不意外遲暮憤怒的一轉身:“重色輕友的東西!你還知道來瞧老子啊!”
“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能把你忘了呢。”我一邊哄勸,一邊上藥。
“那事後來皇上同意了嗎?”他問了一句。
我如實相告,被他狠狠的拍了後背一下:“你必須得去,你得把他們的布防圖偷來。”
“你怎麼不去?”我衝他嚷嚷
“大哥在那守著,我不敢。他不讓我摻和這事,是以我避著他還來不及呢。”遲暮如實相告。
我氣的跳了起來:“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最初說讓我躲著武其,後來又說我去了武其會護著我!你居心何在?”武其在那守著,我去除了送死還能做什麼。
“你若是不去,大哥如若要做戲給他們瞧自然要抓你,誰讓你是皇上最重視的人,抓了你得了他們信任,日後才好辦事。但你若是去了,且不被人發現,大哥自然不會把你如何,畢竟我們是同盟。”
我說不出話。遲暮又道:“這樣也算是為了你好,況且你臨摹的功夫了得,如此也不會驚動他們。”
三日後,所謂的細作們已動身往襲族而去。
經過幾番利弊比較,最後被選為細作的人皆是慕容離的死士。此事隻有慕容離、遲暮同李飲東知道。
“可那李飲東不是劉福山的人嗎?”我問了一句。
慕容離摸摸我的頭頂:“他現下是我的人了。”
細作走時,我趁慕容離同眾將領商討作戰事宜的工夫跟了去。
因這雪原被我方占了,襲族軍士隻能駐軍城中,是以麵對著我方的這南門是長年不開的,他們隻能繞到主城的正門。時辰掌握的正好,我們剛一進去,城門便關了。
我不知他們要用什麼法子進去,隻得一路跟在他們身後。後見他們往一處府邸走去。
府邸外排著兩條長龍,門外還貼著什麼告示,我以為十有八九是招兵的。隻是我聽不懂襲語,更不會說,這便犯了愁。
輪到我時,我索性裝聾作啞,同招兵的那個人比劃一番。原以為此次定然不會成功,卻不料他大筆一揮,我便被人單獨帶到一處地方,此地炊煙嫋嫋,眾人皆是行色匆匆,有陂著腳的,也有似我這般聽不見說不了的。這應當是保障軍士衣食住行的後勤處。想來襲族缺兵少馬是事實了。
“尚玉。”
我正要去幫著添柴,便聽有人喚我。這聲音還有些熟。
我回頭瞧了瞧,武其一襲長袍正在不遠處。
“武其。”我僵著嘴角笑了笑,從未想過再見麵時竟感覺如此怪異。
“你此行來是為了布防圖?”他依舊是滿身寧靜,眼含笑意。
大抵遲暮那廝把話全跟他說了。我隻得點了點頭。
“布防圖被孤獨求敗放了起來,我也不確定到底是在哪。”
“其實你不用確定那東西放在哪,你隻要不阻擋我便可以了。”我脫口而出,而後頓覺尷尬,咳了幾聲:“那個什麼,我去添柴,我現下是屬老弱病殘一類,讓旁人瞧見我可以說話不好。”
武其的表情倒是未變。隻一直瞧著我,直瞧得我不知手腳該往哪擺。朝他點點頭便要去添柴。
手臂突然一緊,我步子頓了頓,被武其拉的一個趔趄。我回頭望他,但見他眼中有些許複雜,他張了張嘴,最後輕輕笑了笑:“好好照顧自己。”
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他那手好似一塊滾燙的熱鐵,是以停了一瞬,我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不再猶豫轉身離開。
到了襲族的日子,倒還算清閑,因聽不懂,是以連嘴都不必張。隻是每到夜晚我都得去那孤獨求敗的屋子去尋布防圖很是苦惱。
這日,我照常趁眾人歇下之後潛入孤獨求敗的屋子。
號角好死不死的突然響起,孤獨求敗翻身坐起,將屋內燭光燃亮。我一時來不及躲避,正正撞進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