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十九王爺不甚落水,臣妾湊巧路過便搭了把手。”我未抬頭,直接屈膝跪在地上。
“起來說話。”慕容離上前一步將我扶起,聲音略帶不滿。
“皇上,娘娘這身衣裳都被王爺弄濕了,還是先讓娘娘回去換一換罷,這大冷的天兒,染了風寒便不好了。”齊秀很是善解人意,隻是不特意說這衣裳是十九王爺****的會死嗎。
“好,以皇後身體為重。”慕容離淡淡的應了一聲。
話一落,先前壓下去的議論聲再度響起。
“小安子,將十九王爺帶去胥央宮,把禦醫叫來給他瞧瞧。”慕容離聲音愈發的陰冷,再度回身瞧了一眼眾人:“這飯菜涼了不打緊,將美人晾在一旁可就不妥了。”說罷,率先邁步離開。
齊秀見狀瞧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揚了揚:“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我極力保持住平和的心態,朝她擺了擺手。而後轉身回宮,今日我原本也不願來,這麼一鬧倒是省了不少心。
臨走前我回頭瞧了瞧,方才出恭的那小宮女不知何時已站在一行人中,恭敬的垂首待命。
回宮之後,我換了身輕便衣裳,而後倚在軟塌上:“你叫什麼名字?”我托腮望著一直站在輕紗外的宮女。
“回娘娘的話,奴婢叫柳兒。”那小宮女急忙急忙跪在地上,雙手緊抓地麵,瞧得出有些緊張。
“柳兒?你去告訴皇上,本宮身子不舒坦,就不去了。”
我輕歎一口氣,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是。”
小宮女鬆了口氣,起身出去了,臨出門前步子微微一頓,側頭瞧了我一眼。
她走後不久,我便稱不適,讓所有宮人守在外麵,而後將門關緊,準備自後院溜走。
夜風凜冽,我站在牆頭上時,忽生出一股寒意,身子晃了幾晃,險些栽下去。我遙遙朝遠處瞧了瞧,那名為柳兒的小宮女步速極快,正朝乾合殿方向走。
我輕飄飄自牆上躍下,華麗麗摔在牆角那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挖的坑中。
手忙腳亂自坑中爬了出來,猛然聽院內傳來一陣交談。
“什麼東西?”
這是內豎甲。
“估摸著是發春的母貓。”
這是內豎乙。
“湊!你們家養的母貓摔倒那聲響像母豬似的?”
內豎甲有些不服。
“湊!你們家母豬半夜能翻牆跑了?”
我有些憂桑,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步履蹣跚的離開這處傷心地。
此時柳兒已走遠了,我提氣施展輕功跟上,瞧她臨到乾合殿時步子一轉,往相反方向而去。
我不得不佩服起我自己來,我近來是越發的機智了。我翻身躍上屋頂,借著月色打探下麵的情形。
柳兒大約行了百餘步,而後站定,朝陰影處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奴婢見過王爺。”
王爺?一聽到這稱呼,我有些疑惑,難不成是方才那位落水的狼狽王爺?我小心朝下挪了幾步,屏氣細聽。
“那廢物沒事罷。”
一道略顯冷漠的聲音響起。
“回王爺的話,奴婢還未找到機會去探望。”柳兒輕聲細語回了一句。
“哼,那種廢物。將他扔到湖中算是對他的恩賜。”被稱為王爺的男子聲音愈發不屑起來:“你們主子什麼時候來見本王?”
“王爺先莫急,您也瞧見了,眼下主子正同皇上一起,委實抽不開身,不過主子說了,您的大恩大德她都記在心中,來日定會給王爺您想要的。”柳兒麵不改色心不跳,聲音起伏也不大。
“好,你告訴她,她是本王的,本王遲早要將她從皇兄身邊搶過來。”那位王爺十分狂妄,說完之後腳步聲漸遠。
我扒在屋簷朝下瞧,見那柳兒目光冰冷,口中冷哼一聲道:“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