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離聞言倒是沒多大反應,反而似鬆了口氣般。想來無論是瘋時的慕容離還是正常時的慕容離都對這皇位都有些抵觸。
他沉默片刻,微微側頭,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臉上:“眼下有什麼眉目嗎?”
我一時反應不及,定定的盯著他一張薄唇。
他蹙眉,而後抬手輕輕推了我前額:“問你話呢。”
我如夢初醒一般,七手八腳將衣服套在他身上,為了避免他瞧見我麵上的尷尬,我轉到他身後,低聲道:“目前還沒什麼眉目,隻是同平威郡王達成了同盟,我們屆時分頭行動。”我將眼下大概形式說了一遍,最後想起一件十分緊要的事,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道:“那個……大家還不知道您身子骨出了些問題,您萬萬繃住,莫讓他們發現不對勁了啊。”我說完伸頭瞧了瞧他麵色,並無異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朕平日待你如何?”我將他收拾妥當時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這有些難以啟齒,我總不能說你往日很愛我很寵我很縱容我罷?若是如此一說他定然以為我是平日被他虐慣了,借機來補愛來了。但我若是說他平日裏待我極其不好,三日一小虐五日一頓大鞭子。
我想了想,不對,若他如此待我我還一心一意的守在他身邊,怎麼瞧都是腦袋有病。
我思前想後半晌,決定將答案折中一下:“您待我還是不錯的。”我說完悄悄抬眼瞧他的反應。
但見他極目遠眺,而後垂眸瞧我,篤定道:“朕平日一定待你很好罷。”
我猛然抬頭:“你怎麼知道?”莫非是想起來了什麼?
我靜待半晌,他悠悠道了一句:“猜的。”
“……。”
為了能再活五百年,我以為我不能再同慕容離如此溝通下去。最後將他腰間玉帶緊了緊:“回見。”說罷便轉身奪門而出。
許是慕容離他昨夜同武其的對話起到了作用,今日傍晚,武其便再度登門求見慕容離。
他們會麵時,我有幸被慕容離邀請前往同聽。
“當日襲族王室養出這兩隻蠱,我隻找到其中一隻,另外一隻聽說是交由江湖中一個門派的掌門保管,隻是那位掌門早已歸隱,現下四海雲遊,不見其蹤跡,若想找到此人,想必要勞煩皇上動用些高手了。”武其麵色平常,語氣亦是淡淡然,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慕容離輕啜了口清茶,而後不痛不癢的問了一句:“這點小事還要驚動皇上,你們這沒高手了?”
武其:“……。”
我:“……。”
武其離開時嘴角依舊噙著笑,臨出門時回頭瞧了我一眼,點點頭而後揚長而去。
我咂了咂舌,想必武其他是怕將自己卷入這趟渾水才有意摘除自己的幹係,隻是慕容離不想如此輕易便放過他罷了。
我偷偷瞪了慕容離一眼,卻不巧被他撞個正著,我急忙仰頭捂著眼睛,口中一邊道:“臥槽,怎麼眼睛抽了。”一邊快速往外移動。
“等等。”慕容離聲音中滿是戲謔:“既然宣武王都不閑著,你同我自然也得出份力。今夜你將包袱收拾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去尋那所謂的掌門罷。”
我悻悻點頭,而後一路奔去了遲暮府上。
此時遲暮正在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如意:“這樣成嗎?這樣你舒服嗎?我這麼給你捶腿你感覺如何呀?”
我在門外聽得想笑,但一想到遲暮那所剩無幾的麵子,給硬生生憋了回去。回頭差人裝模作樣的通報了一聲。再進屋時瞧見的便是遲暮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身旁坐著一臉促狹的如意。
雖說平日同如意見麵時,她總是嘴硬道自己嫌棄遲暮,但我依然瞧得出她們二人琴瑟和鳴,雖說平日裏如意也沒少給遲暮氣受,但總結起來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才叫隻羨鴛鴦不羨仙呐。
我站在門口感歎了一番,而後邁步而入,同他們商討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