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空與淩天都同時一驚,相隔這麼遠,一聲鳴叫都能有如此威力,若到都城上空叫個不停,整個都城豈非大亂?
快速在心裏盤桓了一下,聶長空急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若放在今天之前,他或許還會為狼族強出頭,但經過剛才的事情,讓他突然間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之前的執著。
而且之前聽夜梟說起攝魂鳥之時,他就知道這攝魂鳥使用的也是精神攻擊,與自己的詛咒術有異曲同工之妙,相隔這麼遠都能受到波及,可想而知,它的精神力應該強大到了一個自己難以企及的高度。
還沒等聶長空奔出去,遠處卻有人喊了一聲,“詛咒師,聽說你昨天殺了毒龍獸,你能不能也把攝魂鳥殺了?”
聶長空一怔,詫異的側過頭。
隻見一名身軀隻比淩天大一些,滿臉驚恐的幼年狼人,正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來。
看到這名幼年狼人,聶長空不禁有些意外,其他成年狼人都遠遠的避開自己,他居然還敢上前來?
就在聶長空怔怔出神之際,那名幼年狼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怯生生的說道:“詛咒師,請、請你幫幫我們。”
那個聲音稚嫩無比,絲毫沒有成年狼人的粗獷狂野,一雙狼眼在看向聶長空時,充滿了哀求與期望。
與那雙怯生生的眼眸對視了一眼,原本不想理會的聶長空,身軀卻不由一緊,要拒絕的話也頓時卡在了喉嚨裏。
攝魂鳥的聲音雖然有攝魂之力,卻也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聲音消失後,所有人又都恢複了過來,聽到那名幼年狼人對聶長空說的話,周圍原本還忌諱無比的狼人,眼中也全都露出了期待的光芒。
就在聶長空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名蒼老的狼人突然喊道:“詛咒師,求你助我們殺了攝魂鳥。”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周圍的許多狼人也漸漸跟著附和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多,片刻後,無數紛亂吵雜的聲音頓時亂作一團,聶長空都辯不清那些人具體在說些什麼,隻感覺耳朵裏“嗡嗡”作響。
雖然聽不清,但從那些人渴求的目光中,聶長空就知道,他們應該是在哀求自己。
眾人聲音此起彼伏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喊,“聶長空,等等。”
“岩寒?”
還未見人,聶長空就認出了這個聲音。
果然,抬頭看去,隻見一隻比普通狼人瘦弱得多的岩寒,正騎在一頭地龍上快速奔來。
不過還沒等岩寒接近,聶長空又低喝了一聲,“給我站住。”
因為此刻自己幾乎都與整個狼族鬧僵,而岩寒又身為修煉者,倘若他是夜梟派來追殺自己的人,來到近前後突然襲擊,自己必死無疑。
聽到聶長空的話,岩寒立刻勒住了韁繩,急忙擺了擺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少主讓我給你一樣東西。”
“夜梟?”聶長空皺了皺眉。
岩寒點了點頭,立刻將手中一物向前一拋,準確的向聶長空飛來。
聶長空下意識接到手中,而後定睛一看,隻見岩寒拋來之物,是一枚骨質令牌,其上還刻有“夜梟”兩個字。
“給我這個做什麼?”
岩寒道:“少主知道你們一旦走出都城,到別的部落肯定困難重重,他讓我把這枚骨令給你,隻要你們還在狼族境內,無論任何部落,見到這枚骨令如見少主,或許能給你們在路途中減去諸多麻煩。”
聶長空身軀一緊,握住骨令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分。
剛才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要殺了他,沒想到他不但放自己離開,還為自己設想得如此周到。
雖然剛才瘋狂的不顧一切,但聶長空心裏卻也很清楚,以此刻自己第六階的詛咒術,倘若夜梟下殺手,自己絕對無法活著離開。
就在這時,剛才還怯生生站在聶長空麵前的那名幼年狼人,又向前走了幾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拉聶長空僵硬的手,“求求你幫幫我們。”
聶長空一怔,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淩天一眼。
見聶長空望來,淩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無比的神色,怔怔看著與自己身高相差無幾的小狼人片刻,他終於開口說道:“師傅,不如您就再幫他們一次吧?”
似是害怕聶長空不高興,他又再次說道:“師傅,我們來狼族之前,您不是對我說過,要一視同仁嗎?”
聶長空呼吸一滯,深深看了淩天一眼,又在周圍無數雙渴求的目光上掃視了一圈,許久後,才輕輕點了點頭,“好。”
見聶長空答應,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詛咒師、詛咒師、詛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