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思狀態下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時辰已過。
此刻已經深夜,就算是剛才還能隱約還能聽到的吵嚷之聲,此刻也漸漸歸於虛無,周圍寂靜一片。
而此刻的聶長空,卻又睜開了眼睛,一臉失望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還是不能突破,難道真的需要一個適合的契機?”
喃喃自語間,他那對劍眉瞬間皺起,憑靠強大的精神力,他感覺到一個輕微的腳步聲,正在迅速向自己這裏靠近。
“誰?”
聶長空迅速起身,精神力嚴陣以待,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剛才自己又將詛咒師的身份告知了念塵,也不知她會不會如其他人一般,轉身又將矛頭指向自己。
聲音方落,還未走近的腳步立刻停頓了下來,緊接著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頓時傳來,“我是念塵。”
聶長空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念塵三番五次找上自己,難道還別有用心?
猶豫了許久,都沒能想到念塵有對自己下手的動機,才迅速打開了門。
剛剛打開,果然見念塵正端著一個木盤站在門外,一張清秀的臉龐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下楚楚動人,明眸皓齒,眼波如水。
而木盤上,則放置著一個酒壺和兩個精致的酒杯。
見聶長空打開門,她立即垂下了頭,輕聲說道:“可否入內一敘?”
聶長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小姐又有什麼事?”
念塵抬頭望了聶長空一眼,就像沒看到他冰冷的臉色一般,自顧說道:“此刻正值深夜,我怕陰皇殿的人連夜來襲,我一介女子,一時間又想不出應對之策,所以隻好再次前來打擾道友了。”
聞言,聶長空原本陰沉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猶豫了片刻,又看念塵的神色不似作偽,這才點了點頭,“請進。”
白雲閣與陰皇殿的人相比,確實敵眾我寡,這一點聶長空早就看出來了,此刻見念塵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心裏的警惕也瞬間消散一空,迅速給念塵讓開了一條路。
隻是聶長空萬萬沒想到的是,念塵臉上的擔憂確實不假,但卻並非她口中所言之事。
聶長空讓開後,念塵也沒有客氣,邁著輕盈的腳步進入了房中。
“你是說陰皇殿的人會連夜來襲?”剛剛在桌前坐定,聶長空就直入正題。
念塵點了點頭,“不錯,我苦思冥思了許久,依舊想不出辦法,所以備了一壺好酒,想請道友幫我想個應對之策。”
“原來如此。”聶長空也沒在意,自顧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此刻的念塵,眼神迅速在聶長空身上掃視了一眼,見聶長空沒有任何察覺後,立刻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自顧倒了兩杯酒。
酒水滿溢出杯口,念塵才停了下來,將其中一杯遞到聶長空麵前,笑道:“多次叨擾,我深感內疚,還請道友先喝下這杯酒,再慢慢想應對之策。”
聶長空剛剛從冥思狀態醒來,口中正渴,見念塵將酒杯遞來,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舉起酒杯。
聶長空動作很是隨意,而木桌對麵的念塵,一雙如水的雙眸,卻緊緊的盯住了聶長空。
原本已經將酒杯迎至嘴邊,似乎感覺到念塵異樣的目光,又忽然停了下來,詫異道:“小姐何以用這種眼神看我?”
念塵一怔,急忙搖了搖頭,強自笑道:“道友誤會了,因為迫切想知道你是否想出良策,所以激動了一些。”
聶長空苦笑道:“小姐既然已經知曉我是詛咒師,應該也明白與陰皇殿對峙之時,我不過是對季影施展了詛咒術,一旦距離過遠,他們一定會發現,或許還真的會像小姐擔心的那般,會連夜來襲。”
念塵眼中滿是期待之色,直直盯著聶長空手中遲遲不肯喝下的酒,催促道:“無妨,隻要道友坐在此處,即便是季影再來,也能從容應對。”
既然選擇了相信,聶長空猶豫了片刻,還是如實說道:“那倒未必,我的詛咒術境界還是太低,如果他們一齊向我攻來,恐怕我一人也難以應付。”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聶長空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手中依舊還有一杯酒,所有心思全都集中到了與念塵的對話之中。
念塵心中焦急不已,但卻又害怕被聶長空看穿,也不敢出言催促,隻得故作驚訝的應道:“剛才你不是一舉將他們所有人的攻擊都擋下了嗎?”
聶長空搖了搖頭,“並非小姐想象的那般,我之所以擋下,隻是在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用精神力擾亂他們的心神,才在關鍵時刻令他們的武器倒飛而回罷了,倘若他們發現我是詛咒師,就沒那麼好應付了。”
“原來如此,那道友可想出什麼良策了麼?”
“我對修煉者一知半解,所以暫時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