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萬萬沒想到,聶長空會暗藏乾坤,黑鷹被他斬為兩半之時,匕首與聶長空之間連十丈都不到,這麼短的距離,正好在禦物第一階的操控範圍內。
以至於正當青年以為隻是一隻黑鷹時,卻沒想到黑鷹不過是一個幌子,藏在黑鷹雙爪下的匕首,才是聶長空扭轉勝負的關鍵所在。
禦物境界的攻擊範圍也有限,第一階隻能在十丈內,一旦超過這個距離,除非早已被精神力束縛住,才能延伸至百丈。
“能將我逼到這般地步,你雖死猶榮。”
聶長空懸起的心總算徹底落下,抬頭看了夕陽城一眼,心裏頓時升起了一抹劫後餘生之感。
活著真好!
隻有真正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人,才會理解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
下一刻,當看到周圍漆黑的鐵籠時,聶長空嘴角擴散開來的笑容卻瞬間僵在了臉上,附近不但空無一人,連一隻大一些的野獸都沒有,這鐵籠直有五百斤重,憑借自己孱弱的身體,想要掀開都做不到。
想至此,聶長空哭笑不得,好不容易逃過一次死劫,最後還要被困死在這鐵籠中不成?
四周望了一眼,入眼處,除了樹木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之外,一個人影也沒有。
無奈之下,聶長空隻得盤腿坐下,開始閉目冥思,以待有人自附近經過。
而且剛才與煉獄堂的青年交戰了如此之久,他的精神力也漸漸接近枯竭的邊緣,禦物境界所消耗的精神力也極大。
畢竟要靠精神力來驅動實物,可不像迷惑境界時,隻需要迷惑心神,要做到驅物,所消耗的精神力,甚至遠超於同時迷惑幾百名普通人。
冥思的時間過得很快,當聶長空再次睜開眼睛時,日頭已然偏西。
而眼及處,卻依舊一個人影也沒有。
聶長空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看了看已經氣絕多時的青年,又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鐵籠,他一時間也有種要吐血的衝動,連最危險的時刻都能安然度過,竟然會對這麼一具死物無可奈何?
自己前幾日才力挽狂瀾,救了整個青霞城,如果真的就此被困死,一旦傳出去,豈非讓人笑掉大牙?
就在聶長空牙齒都在打顫時,眼睛卻猛然望向了夕陽城的方向,當看到幾裏外情景時,聶長空大喜過望,激動的喃喃道:“老天開眼,總算有救了。”
五裏外,隻見十來名青年正向這邊走來,而且看其打扮,應該也是修煉者中人。
十人中,有男有女,男六人,女四人,身上穿著簡單的軟皮甲,每人都手中均持著一把武器,形狀各不一樣,大刀、長劍、甚至一些連聶長空都道不出名字的武器,不像煉獄堂,隻有單一的匕首。
這十人的到來,對於此刻的聶長空來說,無疑成了救命稻草。
別說那十人正是向這邊走來,即便隻是路過,使用迷惑術,也要強製令他們為自己搬起這該死的鐵籠。
而讓聶長空更加放心的是,十名青年似乎也沒有轉向的意思,一直朝這邊走來。
不久後,十人終於來到了一裏外。
一裏的距離不遠,十名青年也發現了這邊的異狀,紛紛好奇的衝了過來。
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青年時,十名修煉者頓時一驚,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段距離,才望著被囚禁於鐵籠中的聶長空,“你是什麼人?”
“聶長空。”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聶長空原本想將事情說出來,猶豫了片刻,害怕道出煉獄堂的名聲,會嚇走這些人,又道:“我們倆人路經此地,沒想到天上突然降下一個囚籠,將我困於此,而我的同伴,也遭到一名歹徒殺害。”
幾名青年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依舊沒人走上前來,每人眼中都布滿警惕之色。
“看你們的打扮,應該也是修煉者吧?為何不自己出來?”
聶長空搖了搖頭,“我同伴倒是修煉者,我不是,體力有限,這鐵籠又太笨重,我一人抬不起,望各位助我一臂之力,待我出來,定然百倍相報。”
若是放在平日裏,聶長空也不會如此多話,此刻有求於人,他也隻得放低姿態。
十名青年這才恍然大悟,其中一名男青年道:“原來如此,我這就幫你掀開鐵籠。”
“等等。”
那名青年還未臨近,另一名女子頓時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那名青年停下腳步,詫異的回過頭。
說話的女子雙眸如炬,緊緊的盯著地麵上的某物,臉上漸漸升起一抹恐懼之色。
“你們看那是什麼?”
另外九人相繼向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具已經倒地的屍體旁邊,一把反射出寒光的匕首靜靜的倚在地麵上。
當看清隻是一把匕首時,九人同時鬆了口氣。
“一把匕首而已,不用如此大驚小怪。”
女子眼中恐懼之色不減反增,“難道你們沒看到匕首上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