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柏少堂,就連已經掠到百丈外的陸維也停下腳步,好奇的望了過來。
見被人發現,聶長空幹脆也不再隱藏,一步步自街道旁一步步走出,一雙深邃的眼眸緊緊的與柏少堂對視,“不錯,是我。”
與此同時,右手一抖,那把匕首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掌心裏。
剛才那幾把武器確實隻是破銅爛鐵,他也沒指望能對柏少堂造成什麼威脅,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實力而已,盡管知道柏少堂的修為遠遠超出了預料,自己也不是沒有後手。
憑借自己精神力出其不意的襲擊,想要偷襲成功,應該不難。
柏少堂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手中鐵棍光芒大漲,就要出手,遠處的陸維突然大喝了一聲,“等等。”
眾人詫異間,陸維幾個縱躍掠了過來,好奇的上下打量了聶長空一眼,才將目光移到柏少堂身上,“這是我們兩的事情,與其他人無關。”
柏少堂那張剛毅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你這個卑劣的偽君子,今日若不殺你,我誓不罷休。”
聶長空皺了皺眉,對於這兩人,他自然都沒什麼好感,一個想將自己當槍使,一個就視自己如無物,如果不是被逼到這般地步,就算兩人打得天崩地裂也與自己無關。
陸維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瞬間收斂,嚴肅道:“我隻是不想傷及無辜而已,別以為我真的怕了你,這裏畢竟是帝都,一旦引來皇族守衛者,誰也逃不掉,倘若你真的要戰,兩日後我在城外的百裏坡等你。”
柏少堂憤怒如狂,“還想糊弄我?”
陸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追了我大半日,不是也沒能傷到我分毫麼?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好私了。”
柏少堂雖然還是一臉怒容,猶豫了片刻,似是在顧慮什麼,終於還是強忍著怒火點了點頭,收起手中的鐵棍,惡狠狠的說道:“希望你信守諾言,倘若兩日後,在帝都外的百裏坡沒見到你,就算與你們整個逸仙闕開戰,我也再所不惜。”
詫異的看了看聶長空,柏少堂終於不再停留,幾個縱躍,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見柏少堂居然就這麼輕易就退走,聶長空更加詫異了,原來這些人不是真的可以在帝都無法無天,還有皇族守衛者製約他們不成?
心裏如是想著,聶長空冷冷的瞥了陸維一眼,轉身向人群中走去。
既然事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這裏是帝都,到處都是修煉者,一旦被煉獄堂之人盯上,接下來或許又要迎來狂風暴雨的刺殺。
剛剛走出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陸維的聲音,“這位道友,請留步。”
下意識的回過頭,見陸維正一臉好奇的追上來,聶長空警惕之意頓時大起,“什麼事?”
見聶長空難看的臉色,陸維似乎想到了什麼,“嗬嗬”笑道:“這裏不是說話之地,隨我來。”
“不去!”
聶長空答得很幹脆,繼續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剛才不出手都出手了,此刻自然是越早離開這些人的視線越好,尤其見到周圍都向自己投來無數異樣的目光時,他更是暗暗後悔。
越是如此,陸維眼中的好奇之色越甚,絲毫不顧聶長空冰冷的態度,嘻皮笑臉道:“所謂不打不相識,道友難道就真的如此不近人情?”
聶長空眼中升起一絲不耐,側頭看了看來到身旁的陸維,冷聲道:“你剛才害得我差點喪命,難道你沒看出來?”
陸維笑了笑,“當然,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想請道友私下裏談談。”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差點害死自己而有愧疚之色,聶長空是徹底無語了,感情這些人難道都如此漠視別人的生命?
“沒興趣。”
感覺多說無益,冷冷的回應了一聲,聶長空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這次陸維倒也沒有追上來,直到聶長空快要消失在人群之中時,眼中才迅速閃過一抹狡黠之色,突然大喊了一聲,“你難道不怕我把你的身份當場抖露出來?”
此話一出,聶長空臉色劇變,身軀更是當場緊繃而起。
周圍這麼多人,一旦得知自己是詛咒師,肯定會引起一場轟動,到時候自己就真的猶如過街老鼠了。
聶長空驚怒交集,奈何牙齒咬碎,見陸維的目光時不時的掃向周圍好奇的人群,臉上神色似笑非笑,又害怕他真的不顧一切將自己的身份公諸於眾。
藏在袖子內的手緊握了片刻,終於還是強忍下了滿腔的怒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剛才說了,隻是想與道友私底下談談。”
與陸維那雙似笑非笑的目光對視了片刻,聶長空還是強行壓下心裏的憤怒,一步步走到陸維麵前,“上前引路。”
他之所以妥協,原因有兩點。
第一,至少已經確認陸維不是煉獄堂之人,就算知曉自己是詛咒師,對自己的威脅應該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