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聶長空身軀一震,再也顧不上蕭然,猛然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盯著洪良,雖然隱隱猜到了什麼,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事?”
“隨我來。”
沒等聶長空再說什麼,洪良已經向不遠處的亭台走去。
看著洪良灰色的背影一步步走遠,聶長空心裏頓時泛起了滔天巨浪,這段時日來,諸多遭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直隱藏在心裏無處尋找答案,沒想到此刻洪良會主動說出來。
見洪良已經走遠,聶長空強行壓下心裏複雜的念頭,迅速跟了上去。
來到亭台內,洪良自顧在一張石椅上坐下,抬頭看向一臉期待的聶長空,“你應該也知道那個所謂的‘規則’了吧?”
聶長空回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知道一些,但不全。”
洪良擺了擺手,“所謂的‘規則’,其實是為你而定的。”
“什麼?”
盡管早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心理準備,但這句話依舊令他身心俱顫。
洪良似乎早就猜到聶長空會這樣,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所謂的‘規則’,或許正如你想的那樣,上代修煉者不能插手年輕一代的事情,但年輕一代的修煉者,一樣可以殺你,明白了吧?”
“究竟是誰設定的這條‘規則’?”
也難怪聶長空會如此震驚,侯戰身為五門之主,居然被人輕易斬殺,各大勢力底蘊如此雄厚,也無人敢於打破這樣的規則,就連神秘無比的煉獄堂,也沒有再出現過。
而洪良此刻卻說這種規則是為自己設定的,如果真是這樣,設定這個規則的人,身份豈不是高得無法想象?不然也不可能令整個修煉界都服從。
在聶長空那雙期待的目光中,洪良卻搖了搖頭,“這一點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聶長空急切道:“為什麼?”
“因為時機還沒到。”
“那需要到什麼時候?”
洪良依舊一臉平靜,“成長到一定階段,你現在還太弱了。”
聶長空呼吸一滯,自從進入帝都後,對於這一點,他也深有體會,隻是年輕一代的修煉者,就讓自己多次陷入生死一線的窘境,倘若上代修煉者出現,恐怕自己沒有任何機會。
這些念頭迅速在腦海裏閃過,片刻後,聶長空又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又要告訴我所謂的‘規則’呢?”
洪良突然目光灼灼的盯住了聶長空,原本一雙普通至極的雙眸,此刻卻變得凜冽無比,才與之對視一眼,聶長空都有種被看穿到心底深處的錯覺。
“你必須盡快提升詛咒術。”
聶長空聽得一頭霧水,“我的詛咒術提不提升與你有什麼關係?”
洪良一張臉布滿嚴肅無比的神色,盯著聶長空一字一句道:“不久的將來,需要你做一件關係到很多人命運的大事。”
雖然短短幾句話,卻顛覆了聶長空之前的許多認知,若非洪良的修為深不可測,再加上他此刻臉色如此鄭重,聶長空都以為他隻是在跟自己說笑。
沉吟良久,聶長空才強行停下心裏的震驚,沉聲問道:“究竟什麼大事?”
洪良歎了口氣,“言已至此,我隻是想提醒盡快提升詛咒術而已,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話說到一半又停下,焦急之下,聶長空頓時有些怒了,冷喝道:“原來你們隻是想利用我?”
尤其想到淩天還在洪良手中,這種想法更是在腦海裏無限放大,還沒等洪良說話,聶長空的聲音猛然拔高,“你帶走淩天,是不是害怕我會拒絕,所以想用他來逼我屈服?”
此刻的聶長空,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額頭上的青筋都條條暴起,一張原本俊秀的臉,此刻就像布滿一層寒霜。
洪良一怔,卻絲毫不在意聶長空難看的臉色,搖頭道:“你錯了,我帶走淩天,隻是不希望他束縛住你而已。”
見洪良不似說謊,聶長空臉上的憤怒之色才消減了一些,盡管還是滿心不甘,以自己此刻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選擇。
強行壓下心裏的怒火,聶長空繼續道:“既然你們能製約住所有修煉者,為何不直接讓年輕一代也不準對我出手?”
洪良突然笑了,“你身為詛咒師,智力應該比普通人聰穎才是,難道你也沒猜到?”
聶長空皺了皺眉,腦海裏百念急轉,聯想到剛才洪良的話,眼中終於升起一抹驚色,“你的意思是說,想讓這些人來磨礪我,從而促使我快速提升詛咒術?”
洪良讚許的看了聶長空一眼,點了點頭,“不錯。”
聶長空腦海裏依舊混亂無比,“這就是你之前不告訴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