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空皺了皺眉,“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周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怔怔發呆了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似乎才第一次認識聶長空一般,上下打量了聶長空一眼,複雜無比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雲卉是誰?”
聶長空搖了搖頭,一臉不耐道:“人都已經死了,管他是誰。”
見聶長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周啟苦笑道:“雲卉可是白雲闕的第二弟子,與大弟子雲峰的修為也相差無幾,而且還是白雲闕中最出色的一名煉藥師,沒想到被你說殺就殺了。”
聶長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迅速轉身望向眼前這道破爛的門,冷聲道:“裏麵的人是誰?”
早在周啟停下來的時候,他的感知力就先一步探了進去,知道裏麵有個氣息平穩無比的人,應該也是修煉者,而且修為應該不弱。
周啟一怔,緊接著似乎明白了什麼,解釋道:“裏麵的人是我師傅,就是我師傅讓我找你過來的。”
“你師傅?”聶長空皺了皺眉,“你師傅找我何事?”
周啟神色一肅,“放心,我既然敢把你帶到這裏來,自然不會加害於你,也包括我師傅。”
見周啟神情坦然,聶長空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都已經來到了這裏,或許進去看看也無妨,就算有人想對自己不利,憑自己此刻還剩下八成的精神力,足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吱呀”一聲,當門推開後,呈現在聶長空眼前的,是一個滿是狼藉的房間,到處鋪有厚厚的灰塵,周圍幾根柱子上的紅漆都脫落了,就連屋頂,都破開了一處處小洞。
然而此刻聶長空的眼神,卻沒有看向這些破敗的環境,反而緊緊盯住了房間中央一名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下顎處濃密的胡須,似乎多年都不曾刮過,此刻正閉著雙眼盤坐在地,隻看那張滿是胡須的臉,就給人一種霸氣十足之感。
便在聶長空一瞬不瞬的盯著中年人時,一旁的周啟催促道:“這就是我師傅任重山,也是神兵閣的現任閣主,先進去再說。”
聶長空點了點頭,沒有再猶豫,緩步進入了這間破舊的房間內。
直到身後的周啟將門關上,外麵的喧鬧立刻就像瞬間遠離了一般,微若罔聞。
這時,盤坐在地上那名中年人終於睜開了雙眼,炯炯的望向聶長空,“你就是詛咒師?”
聶長空皺了皺眉,每個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人,都會先說自己是詛咒師,而不是自己的名字,從此便可以看出,詛咒師的份量,遠遠超越了自己的名字,或許不是因為詛咒師的身份,自己的名字也不會被這麼多人知曉了吧。
這些胡亂的念頭迅速在腦海裏一閃而過,看了看旁邊一臉激動的周啟,終於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詛咒師。”
在說這話的時候,聶長空臉色從容鎮定,雙眼直直與任重山對視,絲毫沒有回避之意。
與聶長空那雙深邃的眼眸對視了許久,任重山眼中才閃過一抹讚許的目光,“看來我的弟子眼光不錯,你確實不像傳聞中十惡不赦之徒。”
聶長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若非剛才周啟說已經找到打造自己武器的方法,他都不會來這裏。
此刻被任重山像看一種貨物般的盯著,聶長空心裏還是因此升起一抹憤怒,“大師有話直說,我還有要事在身,如果沒太大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聶長空眼中的不耐任重山也看到了,卻絲毫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早就聽聞你行事殺伐果斷,如今看來,你那身小小的身軀中,果然藏著一顆霸氣十足的心。”
聶長空眉頭又緊了一分,正想說什麼,任重山搶先說道:“既然你不喜歡廢話,那我就直說了,聽說你要打造一把屬於詛咒師的兵器?”
提到正事,聶長空皺起的眉頭才漸漸緩和,點了點頭,“不錯,不知大師能否做到?”
任重山聲如洪鍾,粗獷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雖然沒有親自煆造過,但可以一試。”
聶長空皺了皺眉,有意無意瞥了旁邊的周啟一眼。
見聶長空望來,周啟會意,立刻解釋道:“我說的那個辦法,其實就是我師傅,他精通各種奇兵煆造之術,所以請你耐心聽我師傅說完。”
聶長空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到了任重山那張有著雜草一樣胡須的臉上,“大師有幾成機率能煆造成功?”
任重山終於緩緩從地上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聶長空,“九成。”
沒等聶長空繼續詢問,任重山繼續說道:“你與我弟子的協定我早就聽說了,我可以先為你打造出一把適合的兵器,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將神兵譜取來給我。”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還對任重山有些反感,此刻見他說話這般直接,心裏的警惕不禁消減了一分,這般性格直爽之人,總比一些笑裏藏手的偽君子強得太多。
最重要的一點,他不在乎自己詛咒師的身份,肯與自己合作,就算隻是利益關係,僅僅是能接受自己這一點,就比那些一見麵,就不問緣由喊打喊殺的人理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