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跋山涉水,哪裏人少往哪裏走,害怕引起注意,一直都沒有禦空飛行,夜裏在野外露宿,白日又繼續趕路,每次停下來,聶長空都沒有忘記修煉詛咒術。
接下來的十日裏,煉獄堂確實沒有再出現,聶長空也終於放下心來。
看來煉獄堂的追蹤之術再強,也不可能真的到達無所不能的地步,至少這十日來,他們沒有出現,就證明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蹤跡。
也正在這時,那種快要突破的感覺終於越來越強烈了,聶長空欣喜若狂,隻要邁入禦物第六階,就能驅動儲物手鐲內的第二塊方印,那塊足有一千四百斤,比這一塊翻出一倍不止,到時候就算麵對能禦空飛行的修煉者,都能與之力拚高下。
翌日清晨,聶長空終於攀上了一座高峰,跋涉了近十日,應該也快接近青霞城的位置了,一想到自己在青霞城的諸多故人,便令他心緒激蕩難平。
剛剛登臨山頂,放眼望去,東方天際雲霞似火,紅日如血,暈光自雲團中透射而出,唯美得令他有些不敢直視。
群山環繞之間,一座巨大的城池若隱隱現,雖然相隔甚遠,聶長空依舊一眼認了出來,這就是自己當初曾經駐足過一段時日的青霞城。
怔怔望著處於一片朦朧中的巨大城池,聶長空臉上布滿激動之色,一張張熟悉麵孔迅速浮現,穆雪、穆雲空、城主炎祈……這些人沒有隨時間的流失而淡忘,反而在記憶裏越來越清晰。
“幾個月不見,不知你們是否已經把我忘了?”
喃喃自語了一聲,聶長空也顧不得疲憊的身軀,迅速向山下奔去。
他之所以攀爬到這裏,隻是想提前看看青霞城而已,此刻已經如願,麵見故人的心越發強烈了。
剛剛下山不久,聶長空卻又皺起眉頭,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迅速襲上心頭,四下張望,周圍樹木鬱鬱蔥蔥,別說人的影子,就連一隻飛鳥都不曾見到。
“難道又是煉獄堂的人?”
聶長空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原本以為已經擺脫了煉獄堂的追蹤,沒想到此刻竟然又出現,難道他們真的強大到這種程度?
“出來!”
沒有再繼續往前走,聶長空頓時大喝了一聲,此刻已經接近青霞城,如果再繼續往前走的話,或許會把災難帶給青霞城內熟悉的人。
聲音剛剛落下,隻聽周圍的樹木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這次不是一個方向,而是四麵八方都有,在聶長空震驚的目光下,無數人影迅速掠出,不過片刻,至少有五百名修煉者如潮水般圍攏過來。
迅速向四周掃視了一眼,聶長空皺起的眉頭又緩和了一些,因為這些人不是煉獄堂的殺手,而是帝都勢力的一些修煉者,其中就有絕情門、青竹闕、白雲闕的人。
盡管這些人之中,夾雜著許多上代修煉者,隻要不是煉獄堂,憑自己此刻的實力,又何懼之有?
眾人剛剛圍上來,一名滿臉蒼白胡須的老者,頓時自人群間走出,指著聶長空猖獗大笑道:“聶長空,早就聽聞你逃命的本事一流,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你是誰?”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聶長空的紫妖劍已經握在手中,與此同時,那塊一人合抱的方印,也已經從儲物手鐲內閃現,瞬間砸落在腳邊地麵上。
那名老者“哈哈”笑道:“在你臨死前,老夫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叫楚楓,是絕情門的二長老,之前因為那條‘規則’的製約,讓你在帝都內已猖狂了一段時日,我今日倒要看看,能殺了無崖與青藤的詛咒師,究竟有何了不得之處?”
聽聞隻是絕情門的二長老,聶長空懸起的心又落下了一些,之前在玉環城之時,自己便曾殺過三名絕情門長老,隻要不是絕情門主親臨,自己應該有一搏之力。
畢竟絕情門在修煉界內,也算是排上號的勢力,其門主修為自然不是年輕一代可以比擬。
“如此說來,你要與我一對一決鬥?”
楚楓眼中滿是猙獰之色,鏗鏘有力的應道:“不錯,別以為打敗了幾個年輕屑小,就把自己抬上天了,老夫今日就要讓你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四下環顧了一圈,見周圍所有人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聶長空不解道,“我都遠離帝都這麼遠,你們如何能這麼準確掌握我的行蹤?”
天下這麼大,自己又一直在山林中行走,不曾遇到一個人,一路走來,沒在哪裏停留過,這些人速度再快,又怎麼可能第一時間截住自己,除非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密。
楚楓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陰森道:“放心,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真相。”
還沒等楚楓動手,另一名年輕人突然跳了出來,手中一把銀光閃閃的長矛指向聶長空,“何須長老親自動手,我來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