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所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各種驚呼聲更是紛亂迭起。
“什麼?他就是聶長空?”
“怎麼可能?傳言幾個月前,詛咒師不是已經去了帝都麼?”
直到此刻,聶長空也終於強行壓下了心裏的激動,望向眼前的士兵,問道:“炎祈呢,他是否在城主府內?”
對於聶長空這種直呼城主名字的行為,若放在平日裏,定然會被視為大不敬之罪,然而認出了聶長空就是眼前這座雕像的真人時,所有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
就連那名士兵,一時間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切道:“你、你真的是詛咒師?”
聶長空啞然失笑,迅速掃視了周圍群情激奮的人群,終於點了點頭,“我是聶長空。”
“喔……”
又是一陣響徹耳際的歡呼,再次聽到聶長空親口承認,眾人望向他的目光,早已沒有了半點敵意,有的隻是殷切與崇拜。
那名士兵臉上更是布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猶豫了許久,才恭敬無比的說道:“城主此刻就在府內,我這就去通報,請城主親自出來迎接。”
語畢,那名士兵立刻慌慌張張向前奔去,因為著急,剛剛走出幾步,一隻腳立刻套住了雕像一角,整個身軀頓時一個踉蹌,眼看就要跌落在地。
聶長空眼疾手快,瞬間掠了出去,一把將之扶住,“你沒事吧?”
那名士兵受寵若驚,無比惶恐的說道:“我、我沒事,請您稍等,我想城主大人聽到您回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我立刻就去通報。”
那名士兵剛剛轉過身,卻被聶長空叫住了,“不用了,帶我去見他就好。”
“請隨我來。”
那名士兵也不再耽擱,立刻恭敬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裏的事情剛剛傳出不久,周圍就聚集了許多人,一眼望去,幾乎都是人頭在聳動,每人看向聶長空的目光都充滿了崇敬。
甚至有人暗暗將真人與雕像做了對比,又對旁人小心翼翼說道:“之前每每觀瞻雕像之時,還以為詛咒師應該神秘得猶如神明,此刻看到真人,除了長得英俊之外,也隻像個普通人啊。”
又有人道:“這樣豈不是更好,至少讓我們有種親近之感,而不是望塵莫及。”
在無數雙火熱的目光下,聶長空那身單薄的身影,終於跟著那名惶恐的士兵進入了城主府內,若非是要把守門口,這幾名士兵和這些滿心狂熱的人,都早已跟著一起衝入城主府內了。
青霞城雖然不大,城主府也不算小,走過無數轉角,那名士兵才終於將聶長空帶到了一個亭台內。
遠遠望去,隻見一名穿著盔甲的青年,正在亭台內來回踱步,一張剛毅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正是青霞城此刻的城主炎祈。
隻是此刻的他,卻沒有了之前的俊郎,一臉的淡淡胡茬,看起來比幾個月前多了幾分滄桑與穩重。
剛剛看到這名青年,聶長空心裏一時間複雜無比。
就在這時,帶他前來的士兵頓時遠遠的喊了一聲,“城主,有人要見您。”
炎祈還沒有望來,頓時就不耐煩的說了一聲,“我不是說過,不見任何人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下意識的望了過來,當看到聶長空時,眼中先是一陣迷惘,緊接著就瞪大了眼睛,“是、是你……”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顫抖的指著聶長空許久,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我。”
聶長空也不再耽擱,立刻疾步向亭台走去。
“聶長空?真的是你?”
直到聶長空走到近前,炎祈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迎了上來,又上下打量了聶長空許久,久久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怎麼,幾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麼?”
炎祈搖了搖頭,在驚訝了一番之後,才強行壓下了心裏的震驚,拉著聶長空進入了一片樓閣內。
兩人久別重逢,自然是喜不自勝,與炎祈相談甚久,聶長空也終於知道自己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自從幾個月前隻身前往帝都,煉獄堂之人便立刻出現,要擊殺淩天,之後淩天也去了帝都,煉獄堂之人也隨之消失,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聽到這裏,聶長空才暗自鬆了口氣,原本還怕煉獄堂之人連穆雪、炎祈這等與自己相關的人都不放過,現在看來,他們雖然身為殺手,卻也不是完全不擇手段。
炎祈歎了口氣,“就是……烈光盛為了救淩天,慘死在了煉獄堂之人手上。”
對此,聶長空早就聽淩天說過,雖然與烈光盛沒有太多交集,卻是自己入世以來,第一批遇到的修煉者,況且他還是為了救淩天而死,心裏多少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