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黑色道袍的鄉村道士,此時正拿著銅鈴在靈堂裏,唱著喪歌超度著嚴寬的靈魂。
江懷有一個怪毛病,他可以幫人驅鬼,幫人化符,可是卻從來不給死人做法事,哪怕是求著他也沒用,而這也正巧便宜了一些沒什麼真本事的江湖道士。
江懷一來,便二話不說就要讓嚴家開棺。本來對江懷恭敬有加的嚴家人,聽了這話立即變了臉色。
“江道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兒子已經入棺了,我不準!”嚴寬的父親走了上來,一臉怒色的說道。
對此,江懷並沒有什麼耐心,說道:“我就這麼跟你說,你家的兒子不是死於意外,是被鬼害死的!而現在,那隻鬼很可能就藏在你兒子的棺材裏,你要是不肯,那麼過不了多久,你們全家都會讓這鬼給害了!”
聽了江懷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而那鄉村道士也是一愣,從靈堂裏走了出來。
接著,江懷將那隻鬼貓的事情簡單的跟嚴家人說了一遍,這也讓所有人麵色凝重起來。
可無論如何,江懷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嚴家人商量了一下,終於無奈答應。
江懷不再多言,隨即叫人打開了棺材。
在我們這邊,人被放進棺材後,整個棺材要用石灰填滿,防止屍體腐爛,隻留一張臉在外麵,用一塊白布蓋著,以便其他親人瞻仰遺容。
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嚴寬死後不到一天的時間裏,他的臉已經因為輕微腐爛而塌陷了下去,泛起了一層皮皺子,看上去分外嚇人。
此時,江懷已經拿出了一把鏟子,將覆蓋在嚴寬身上的石灰給挖了開來。
待到石灰鏟幹淨後,我終於看清了此時嚴寬的模樣,卻也讓所有人驚恐不已。
此時,嚴寬正穿著一件白色的壽衣,可讓人感到萬分詫異的是,嚴寬的腹部此時竟然像十月懷胎的孕婦一樣高高鼓起,與此同時,有大量的淤血從腹部溢出,將壽衣染成了淤黑的血色!
“江道長,這……怎麼回事?”嚴寬的父親被嚇著了,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
江懷沒有理會,他忍著惡心解開了嚴寬衣服上的扣子,卻是有大量的內髒混合著濃濃的屍臭味道從嚴寬的衣服下漏了出來,而在嚴寬的腹部,此時莫名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豁口!
嚴寬的肚子被掏空了,那些流出來的內髒都被擠在了衣服裏麵!
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驚恐不已,而嚴寬的母親更是嚇得倒在了地上,當場暈了過去。
我忍著想要吐的衝動繼續看下去,卻見江懷將手伸進了嚴寬的肚子裏!
不一會,江懷的手從嚴寬肚子裏收了回來,可就在他的手上,此時竟然多出了一具貓的屍體!
這是一隻黑色的野貓,它的前肢仿佛被什麼東西碾過一般,斷成了好幾截,而它的兩隻眼睛也從眼眶裏擠了出來,一晃一晃地掛在外麵……
這隻死貓,與當時被我丟在槐樹下的野貓屍體一模一樣!
周圍傳來了一陣驚恐的叫聲,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嚴寬的肚子裏,竟然會藏著一具貓的屍體!
我受不了這種惡心,跑到一旁嘔吐起來,而江懷找來了一根麻繩,係住了這隻死貓的脖子,打上死結,並且在它的頭上貼上了一張紙符。
忙活完這些,江懷四處張望了一眼,便將這隻死貓掛在了不遠處的一棵竹子上,這才鬆了口氣。
我吐了好一會終於站了起來,我看向了遠方,卻見不遠處的田野上,那具稻草人已經被咬得七零八落。而剩下的那五隻鬼貓此時正蹲坐在田壟上,它們看著我所在的方向,發出了一陣陣詭異的嚎叫。隨後,它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消散,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