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就讀初中一年級的萌物,外表小正太,內心神經質。
我是在入學一個月後的第一次月期考試中,以語數英三科主課的總分排名年級第一名的。事實上,這個成績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覺得自己隻是正常地發揮了水平。同時,我並沒有在乎什麼,更沒有想要拿個好名次。我當時隻是在想,會做的題我必須都做對,至於那些我做不出來的雞巴附加題,就讓它們見鬼去吧。
如果你覺得我很臭屁,那麼無所謂,我還要繼續臭屁下去。
當我從同桌肖莉那裏聽說我的總分名列年級第一名的時候,我還是飄飄然地覺得自己像個天才。斬獲這個第一名我感到如此的輕而易舉和毫無壓力。坦白說,我的數學、語文底子不錯,得了班上最高的分數。
我雖然在農村長大,但並非出生在文盲家庭。我的父親母親分別是農村小學的數學和語文教師。我的祖父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是村裏婚喪嫁娶最搶手的的執筆。托老人家從小的教導,我的字那寫出來也是一流的。這讓我賺足了卷麵分,在作文上更是得到了大便宜。
肖莉是年級的第三名。她的語文和數學都僅次於我。肖莉有點胖,長得還不差,但寫出來的字就跟狗屎一樣難看。
“我寫的是草書。”肖莉非常無辜地跟我解釋。
“草!”我感歎到。
“沒錯,是草書。”肖莉肯定了我,並再次跟我強調,我當時就無語了。
英語是初學,我的分數不及肖莉。肖莉是鎮上的中心小學畢業的。
農村小學沒有英語老師,所以入學一個月來,我的英語才剛剛學了幾句問候語和26個字母。小學的時候,我經常想,為什麼城裏不來一位英語老師教我們英語?我當時的理解是因為學了英語的老師就沒有時間學我們當地的方言,就無法和我們這些農村娃溝通。後來看了當年日本鬼子對淪陷區的所作所為,我才知道了真正的答案,原來如果一個人母語沒有學好,就從小學習外語,那是一種文化的入侵。
然而肖莉卻可以非常流利地用英語說出那些問候語,不像是初學。當然,我不是在懷疑她被入侵了。我隻是感到疑惑,難道鎮上的中心小學就有英語老師?
我所在的中學是鎮上的一所初級中學——東屯二中。
東屯鎮上有兩所中學。
東屯一中之所以排一就好比你大哥為什麼是你老大,無非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年有它.一中今年的校運動會是第33屆,想想看,奧運會開到咱們北京的時候不也才28屆嘛!可見其曆史的悠久。(哈哈,校運會一年一屆,自己比較!)
東屯二中是年輕而充滿激情的,我是今年入學的,恰逢第一屆畢業生中考開門紅,省重點高中縣一中學上線30多人,突破了東屯一中有史以來的最好成績。那時的東屯二中像個定時炸彈,遍地開花,聲名遠揚,用韓寒的話說就是整個鎮子都沸騰得快要蒸發了。
想想幾年前,當這裏還是一荒山野地,當時挖土機開上了山,掏出一家的祖墳,於是就有了東屯二中鬧鬼的傳言。一年後,一座4層的教學樓拔地而起,於是便開始招生。這就是最原始的二中,集教學,食堂,宿舍於一樓,可謂是貨真價實的綜合樓。可是昔非今比,誰願去這荒涼之地。又一年後,食堂宣告竣工,卻懷才不遇,被大材小用,充為男生宿舍樓。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首屆開門紅後,這塊荒涼的山地傳出曾有鳳凰棲身於此。東屯二中搖身變成了一塊風水寶地。而且這第一炮是打得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人們都費勁了心思想要自己的孩子擠進東屯二中,想借勢考入省重點。當然有權有勢的就不費吹灰之力搞定。而廣大普通百姓隻能聽之由命。可是籌建這所中學人人都有貢獻啊,當時每個村裏的每所小學的每個學生每學期都要在他們的學雜費裏加一項50元的二中籌建費。兒女可能不可以進東屯二中讀書的村民就心有不甘了。於是借此拒交,前浪影響後浪,積浪成潮。最後,政府出麵處理。官方對此的回應是,即使幾年後你的兒女不能上二中,可是你能保證幾十年,幾百年後你的子子孫孫不會去那讀書嗎?建東屯二中可是造福子孫後代幾輩人的事啊!最後那一句可謂撕心裂肺。由於沒有誰能鼓起斷子絕孫的勇氣,政府的借詞壓倒了一大片淳樸的村民。
我還是想說說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同桌肖莉。我一直覺得和她成為同桌是一個時差上的美麗誤會。
我們是在入學的第一天成為同桌的。我的發育期比正常的男生晚了一點,所以個子在小學畢業的時候沒有及時地長上來。入學的那天,可惡的班主任讓我們按身高排成兩列,男生一列,女生一列。然後讓彼此還陌生的一男一女成雙結對共享一張課桌。我當時就急了,這完全是強權政策,身高歧視。現在不都提倡自由組合了嗎?憑什麼身高矮的人不能和身高高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