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怪自己笨,怪自己不懂得掩飾自己。

那晚她做夢了,她夢到與他牽手,擁抱。如戀人般漫無目的的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裏走動,奇怪的是這個住了22年的城市裏的風景突然變得陌生。竟然會讓方向感很好的自己迷路到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對著她,溫柔而幸福的笑,然後牽著她,撥開冰冷的霧,為她披上有他溫度的衣衫,然後慢慢引導著她,一步一步走回她的屋。然後,畫麵在他想要親吻她的時候突然定格破碎。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她突然明白,夢裏他溫柔幸福的笑容是那麼的甜蜜,這種甜蜜她永遠無法觸碰。再後來,天就涼了,初秋已並不濃烈的方式悄悄來臨。花開敗了,夏也走了。對於他來說,遇見她也許隻是一場意外。

她決定忘記,隻是天氣像回光返照般突然變得火熱,這讓她不可竭止的想念他的手。

那一次牽手,她顫抖到沒有力氣站穩。

後來她想,如果他真的擁抱了自己,自己真的會習慣麼?她開始看的透徹,並且變得冰冷。

她開始安慰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

不過事情開始變得糟糕,她竟然真的開始不記得路,開始變得路癡。

她不願承認這是她那一次做夢遺留的後遺症。終於她在一條完全熟悉又陌生的街角迷失了自己。熟悉的是,他在這條街上說過他要走。陌生的是,她找不到方向。回家,或是他的。

她哭了,不顧街上的行人,不顧她並不防水的淡妝。

她用自己的雙臂收攏了自己,蹲下去,就再也沒有力氣起來。

她止不住的開始回憶,那年盛夏,滿街開滿的花,與他遇見,不經意的牽手,還有,她的整個世界。

她一不小心遇到了她的世界,卻悲哀的發現裏麵全是別人的影子。

她並不怪他,是她出現的太晚,先她一步的那個女孩子已經牢牢占據了他的心。

雖然,那個女孩已經像花兒一樣,散落在她在車前救他的風裏。

她苦笑,她無奈,最終,她終於變得堅強。當朋友欣喜的發現她成長了的時候,卻也發現她遺失了笑容。再後來,這個叫做小冰的丫頭對我撒著嬌,說想要一個屬於她的故事,就像我寫顏顏那樣。

我沉默,卻並不對她安慰,因為我知道其實真正的情傷並不能去安慰,這樣隻會觸碰到她掩藏已久,內心裏最深處的記憶而使她更加神傷。

這樣的傷口隻能不去包紮,殘忍的讓它在漫長的時間裏自動愈合。然後,我在她的說說簽名和個人日誌裏尋找關於她過去故事的蛛絲馬跡。終於,把這故事結了局。無法背負的回憶重量 久違的城市夜很涼。塑鋼的白色牆壁被昏黃色的燈光照的也昏黃了起來,側邊一直沒有開過的窗外是很亮很亮的星星,突然情緒不太穩定,於是拿出手機,翻了好幾遍,卻找不到想要打過去的人。鬼使神差的,我按下了自己的號碼,電話沉默了一會告訴我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接著便是一陣的忙音,我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上自己的號碼覺得是那麼的陌生。隔壁歡快的談笑聲和我的屋子裏的冷清變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盯著自己的單人床一下子就沒有了語言,因為我想起來我已經來了這個城市整整一年了卻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每天都隻是機械的過著上班下班的這種日子。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的活著,然後對一個又一個曾經在身邊的朋友打電話聊QQ倒苦水,告訴他們我一個人在這個鳥不拉X連用水都得從50公裏以外運輸過來的工地裏幹活是多麼多麼的不幸,而且一不幸就已經不幸了好幾個月了。朋友們對我都是表示深深的同情然後又該幹嘛幹嘛去了,留著我一個人在30米高空裏對著手機大眼瞪小眼。更可悲的是手機沒有小眼可以瞪,隻有一個已經壞掉的攝像頭。

這是我上次不小心把手機摔壞的。

我早下定決心換個新手機,隻是走不開,因為工地很忙,整天加班,並且沒有加班費。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