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清顏愣了一下,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爹爹,我不......”
林清顏的話還未說完,林翠亭便微微使了個眼色。昌叔立刻會意,帶著兩名女傭走上前來,“客客氣氣”地將林清顏請回了房間。
客廳內再次恢複了安靜,這時,林翠亭才轉向沈耀,神色嚴肅地說道:“沈先生,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向我保證,這件事絕不會牽連到清顏。”
以林翠亭在商界的地位和聲望,斷不至於對沈耀這以“先生”相稱,更何況沈耀還是他女兒的同窗。妥妥的小輩。
然而,他此刻卻特意這樣做了,其用意顯而易見——他是在刻意與沈耀保持距離,同時也在提醒沈耀,不要對林清顏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在沈耀本來也對林清顏沒有半分意思,當即便坦然答應:“謝謝林先生出手相助。我沈耀保證,決不讓清顏跟此事扯上任何關係。”
“林清顏!”林翠亭糾正道。轉身走向一旁的沙發,從茶幾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張兮年的聲音。
林翠亭沒有多餘的客套,三言兩語就把情況跟張兮年說了清清楚楚,隨即就掛上了電話。
“阿昌,讓阿明送他們幾個過去。”林翠亭吩咐了一聲,便丟下沈耀幾人,轉身上樓去了。
當沈耀匆匆趕到張兮年的府邸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此刻,距離日本人乘船離開已不足一個小時,形勢緊迫。
市長府邸外,嚴鈞廷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到沈耀,他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說道:“沈同學,市長已在書房等候你多時了,請隨我來。”
沈耀沒有片刻耽擱,緊隨嚴鈞廷的步伐,急匆匆地走向書房。
書房內,煙霧繚繞。警察局長彭安和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張兮年偶爾露出厭惡的神情,一閃而過。
房門虛掩,嚴鈞廷輕輕敲了三下,得到允許後,才領著沈耀進了書房。
“小沈,翠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張兮年也不叫沈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沈耀鄭重地點了點頭。
沈耀愣了一下,才回答說:“我無法確定,但我發誓,那些青銅器非常精美,一看就不普通。”
彭安和則帶著一絲質疑打量著沈耀,沉聲問道:“你怎麼斷定那些青銅器並非工藝品?”
沈耀微微一愣,隨即坦誠地回答道:“說實話,我無法確定。但我可以發誓,那些青銅器的精美程度絕非尋常工藝品可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聽說沈耀並沒有確切的把握,彭安和深吸一口煙。
隨著煙霧緩緩吐出,他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
他轉向張兮年,正色道:“張市長,此事非同小可,還得三思。若這年輕人看走了眼,我們因此得罪了日本人,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張兮年聞言默然,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之後,他仿佛下定了決心,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用鏗鏘有力的語氣說道:“不,此事關乎國寶,絕不能有絲毫疏忽。倘若真讓日本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將這麼多國寶竊走,那你我將成為曆史的罪人,萬死難辭其咎!”
“可是,市長…”彭安和還想再勸,卻被張兮年毅然決然地打斷。
張兮年目光如炬,斬釘截鐵地說道:“彭局長,不必多言。倘若真有任何責任,我張某人願一力承擔,絕不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