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先主和宗主魏羽的第一次劃時代的交集,史官隻留下這麼一句評價--“英雄相見,早也是恨,晚也是恨。。。。。。”------夏朝昭成九年秋,此時距離當年那兩個人見麵也剛好百年。
一路從落腳客棧走到楊默家,魏羽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不經還是有點慶幸。
如果說來是為了些許錢財,做為一個士人而淪落到為人看病,魏羽是一萬個不情願的。身為士人,走到哪裏不是受人尊敬。當年天啟大帝一統,立國以來,和當年六大宗主約定“士為天地之本,縱是皇族不可輕。”而當年六大宗師也歃血盟誓,“士當有辯知,守奇節,重蒼生,輕生死。”以此同大晁皇族一同守護這片大地。而自己的父親魏輝為了所謂的“士家大辯”閉關修行,讓魏羽去北地郡助郡守,說是一種曆練,不得禦精氣,不得帶隨從武者。本來一路過境,也算是順風順水,誰知走到了大興,竟被一個婦女攔住嚎啕大哭,不明究竟。士人皆是白衣大袖,普通人是不能穿的,這是身份的象征。一番詢問,知道前因後果之後,本是不屑一顧,隻需去尋找大夫就可以了,心想實在不行就帶她去找大夫吧,蒼生為我所重!本就是士人的品德。誰知扶起那村婦的時候,那村婦身上竟騰氣一層灰蒙!
這是死氣!魏羽心驚。
一個普通農婦,怎麼會沾上這種東西,立刻讓她帶去看家裏的那位所謂的病人!可是這農婦竟以為是被她的真誠打動,硬是一包錢財塞入了魏羽的懷裏。一邊答應農婦的請求,一邊魏羽提起一口精氣,向天空一聲輕喝。大興城城主應該能聽到他的示警了吧!
當推門而入,第一眼看到楊默之前,本來魏羽已經準備好了。
“大人這就是我的兒子,楊默,請大人看看,都睡了十幾天了,不見好不見醒,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啊。。。”說著,楊默的母親有嗚嗚嗚嗚小聲啜泣起來。
誰知剛一走進門,魏羽精神一掃,沒有絲毫死氣的精氣存在在這個屋裏,眼前的病人,也隻是眉頭微微皺起,但是呼吸均勻,絲毫沒什麼異樣!這,這是怎麼回事?明明這婦女身上有死氣浮起。這是,楊默的母親卻已經焦急,見術士大人都有些愕然,束手無策,這可怎麼辦?鼓起勇氣就問“大人,我兒子還有醒來的機會麼,這麼模樣何時才是頭啊!”
魏羽提起精氣,指尖接觸了楊默的手腕,傷者其實並無大礙,隻是雙腿經絡損傷,血氣不通順罷了,可是當氣到脖子,卻比另外一種氣所抵觸,不能再進一步。這又是怎麼回事?這人也修精氣?這時,楊默的腦後浮起了一絲灰蒙,竟是和他母親的一模一樣!
“果然是這鬼士作亂。我朝承平千年,那些禍國殃民的人還沒有被滅絕麼!一民之生重天下,君子忍與爭秋豪!”默念一句,一脈精純的氣道從指尖湧出,直衝楊默人中,一團黑氣也隨之從人中湧出,四散而出,朝著窗外飄去。“屠絕!”隨著右手一指,那團黑氣也在魏羽的眼裏煙消雲散。這一連串的動作在楊默的母親看來隻是這位大人用一絲白光注入了楊默的身體,然後那位大人就起身走了,隻說約定三天後再來。
今天的天氣似乎有點陰沉,魏羽剛到村頭,便看見楊默的母親就等在那裏。
“大嫂,楊默可醒了?”
“不敢當,真的不敢當,士人先行,我家小子已經醒了。”楊默的母親回答。
“請!”魏羽撩起廣袖,做了個俯身的姿勢,見楊默的母親不願先走,便還是走在了前麵。
見到楊默時,楊默半依靠在床上,魏羽拱手一禮,”你好我叫魏羽。”說完也不見對方和自己說話,隻是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一時竟尷尬起來。
楊默看到魏羽時,不禁覺得,這還是在拍戲啊,鬧那樣啊!長長的袖子,束發,臉都是一張小白臉,就是一身裝飾怎麼都像那種放蕩公子哥!特別是嚴肅的時候更覺得讓人好笑。
一旁楊默的母親看到這個情況,趕緊說道:“楊默,怎麼見了救你命的士子大人也不道謝”,一邊又對魏羽說道“大人不要見怪,這孩子也許是腦子有點糊塗還沒好,這。。。這。。。大人您坐下,我去給你倒水。”轉身就去倒水。
在這一間小房子裏,沉默還是沉默。“你好點了麼?”魏羽還是先打破了僵局。
“嗯,好多了,我想沒幾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謝謝你。”楊默回答。
“楊默,你之前滾下的山溝在哪裏,能帶我去看看麼?”魏羽說道
“山溝?”這時候,轉世重生的楊默開始回憶起那段本屬於這局身體的記憶。
“我當時和李敬士一起走的,後山很大,我們當時還有幾個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就比誰能爬樹爬得快,後來李敬士非要和我比,我想回家,他就拉住了我,最後不依不撓,扭打在一起,李敬士力氣大,一把把我推到了一個溝裏,我當時天旋地轉,也不知道後來怎麼了。”楊默邊回憶邊說,似乎有些遲鈍,卻又調理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