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人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瑾哥,玉兒來吃飯了。”唐安卿掀開簾子,朝著裏麵的兩個人說道。“趕緊把臉上的紅紙條拿開,去洗洗。”
璞玉歡快的扯了臉上的紅紙條,一小把的放到案幾上,利落的爬下來,彎著眉眼,“娘,舅舅又輸了一次哦。”大條的小孩子一點都沒有看到後麵的司徒瑾那更加黑的臉色,深覺丟臉的將臉上的紙條撕下來,雖是覺得丟臉卻也是覺得心情愉悅,他有多久沒這麼愜意過了呢?不再多想,司徒瑾套上鞋子從軟榻上下來,施施然的來到外間。
唐安卿正給小孩子洗著興奮的紅撲撲的小臉還有白嫩嫩的小爪子,拿著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好了,去廚屋看看,爹爹把飯乘好了沒?”璞玉乖乖的點了點頭,看到司徒瑾出來昂著小腦袋,一臉你個大人竟然輸給小孩兒真是羞羞哦的表情差點讓司徒瑾臉再次黑掉,在那之前屁顛屁顛的跑掉了。
“爹爹,飯好了嗎?玉兒餓了。”跑到廚屋內聞了聞好香哦,看著托盤上的飯菜,皺了皺小鼻子,好想吃哦。唐白宇拆了竹筒將米飯盛到定窯白瓷碗裏,彌漫著淡淡的竹葉清香。
這竹筒米飯,是把普通的白米淘洗幹淨了,在溫水裏浸泡一刻鍾時間,然後裝入在空間裏采摘出來的翠綠色嫩竹筒裏,包裹上紗布,放在蒸籠裏蒸熟的。那竹筒裏的汁水也是醫術上的一種藥物,浸入了米飯中,那米飯也就變得更芳香了。
小孩子扒著灶台往上看,戳了戳那些竹筒,“哎,爹爹,為什麼用筒筒做飯飯啊?聞著香香的。”
“是娘做的竹筒米飯。”唐白宇把飯碗放到黃梨木的托盤上,正等著端到堂屋裏去,一襲紫紅色的長袍的司徒瑾出現在廚屋的門口,鳳眉輕挑,薄唇邪勾,狹長的桃花眼中泛著爍爍的光,一雙白晰的大手伸出來,那手晶瑩得像上等的美玉,“妹夫啊,那隻紅色的貓兒可真是憨態可掬呐。把托盤給我吧,大哥我可是餓了啊。”口氣裏帶著點幸災樂禍,看到這倒是將輸了鬥獸棋的鬱悶一掃而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笑出來,這感覺怎麼就那麼爽呢。
“舅舅笨笨,娘說那是阿狸,不是貓兒。”端著托盤還沒有走出去兩步的司徒瑾聽了自家外甥的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孩子真是不可愛啊,當初是誰說他可愛來著…
唐白宇眸子裏含笑,如天上的繁星般晶瑩有光澤,拍了拍自家兒子的小腦袋,“好了,拿著筷子和勺子到堂屋去吧。”
“嗯。”璞玉又脆又響的回答道,拿著唐白宇遞過來的筷子和勺子屁顛屁顛的回到堂屋裏去了。小孩子把筷子和勺子放到每個碗前麵的碟子上,乖乖的坐在自己慣常做的位置上,晃動著小腿等著爹爹開飯。
虎皮聞到香味從鳥窩裏飛過來,蹦蹦跳跳的跟著璞玉走進來,綠豆大的眼睛左右看了兩下,發覺沒人注意到它後,悄悄的往飯桌下麵跳過去,卻不料聞到香味睡醒過來的梨子正臥在桌下下麵的厚氈毯上,差點嚇得飛起來,慢慢的縮著翅膀走過來,慢慢的轉過來小腦袋來,咱倆河水不犯井水好吧。
唐安卿趁著在裏屋的時候,把包子從空間裏放出來,揉了揉他鼓鼓的肚子,他嘴角還留著喝了蘋果酒留下來的痕跡,唐安卿抱著他的時候還小小的打了個嗝,帶著一股子蘋果酒的清香。看著他那湛藍色如同藍寶石的眼珠子也有點失焦,這包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包子你到底喝了多少蘋果酒啊?」
「啊是卿卿啊,嘿嘿我跟你說啊我跳到木桶裏洗澡了,那個蘋果酒甜甜的真的很好喝啊,誰知道我就喝了一點那木桶就到底了啊!嗝…嗝…真好喝,我下次要去嚐嚐菠蘿味的!」包子在唐安卿懷裏打了個嗝,往裏麵縮了縮。不過下一瞬間的疼痛讓睜大了眼睛,討好的看向笑眯眯的唐安卿,一下子就從唐安卿懷裏掙紮了下來摔到了軟榻上。
「喝了一整桶,包子你可真能喝啊,想必你是喝飽了,這都打了個好幾個嗝了,想來今天的晚飯也不用吃了,是吧?」我平時也讓你喝了不少啊,今天單獨放你進去你就搞出這種幺蛾子,那又不是一壺那是一桶啊,怎麼就不知道節製?!
包子可憐兮兮的扒著軟榻邊緣爬了上去,因為喝得確實有點多爬著的時候還是晃晃悠悠的,四隻爪子並用的爬上了軟榻,可憐巴巴的看著唐安卿。正趕上璞玉掀開簾子跑進來,抱著唐安卿的大腿,“娘,吃飯飯了。咦,包子怎麼了?是不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