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漫步,看樣子像是要下雨了。
出來逛街的一家人隻好從茶館裏回來,往客棧裏去了。說來也巧,前腳剛進到客棧,後腳傾盆大雨就潑了下來。
掌櫃的過來說道在點翠莊和翡翠莊相中的東西兩個掌櫃的各是派人送來了,都放到了掌櫃的這兒。唐安卿便是讓將東西送到房間裏即可。施施然的抱著二寶上樓去了,買的東西大都是吃的東西,後來也是到茶館聽說書人說書去了,這倒半下午就回來了。
回房,唐安卿坐在鋪著大紅禧福繡花氈毯的錦煙蓉覃湘妃榻,靠著一個與氈毯一色的靠背。把二寶放到一邊,聽著外麵劈裏啪啦雨點的聲音,想著這雨來的可有夠急的。“本來還說道戲園子裏去看戲呢,這雨下的也太突然了點。”
唐小玉脫了鞋爬到榻子上來,索性的把自己的襪子也脫了,惡趣味的拿著自己的襪子湊到二寶麵前去。這襪子才換的,小孩兒也沒有腳臭,襪子自是幹淨的。二寶嫌棄的扭過頭去,把小腦袋趴到唐安卿懷裏去,拱了拱唐安卿的柔軟,啊啊的叫了兩聲,告訴別人他餓了,要吃奶了。
唐安卿把他抱到懷裏來,“臭小子,整日啊呀的叫喚誰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啊?叫娘知道麼?”小孩兒依舊單純無辜的啊呀的叫,邊說著火星語還邊往唐安卿懷裏蹭。唐小玉捏著他的小臉,“二寶餓了,娘不給他吃奶,叫哥哥啦!”
二寶就不聽,可勁的往唐安卿懷裏拱,就是要吃奶,二寶少爺餓了!唐白宇安置了東西從外麵進來,隻來得及瞧見雪白的一片,還隱約有腥甜的奶香味,不著痕跡的多瞧了一眼,在女人看過來之前退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覺得鼻子有些癢,手一摸卻是卻是流了鼻血出來。轉過身去瞧著淡定的去洗鼻子去了,隻是瞧著那僵硬的手腳才覺得不是那麼淡定。洗漱的時候,鏡子裏的男子冷峻的臉卻是多了一絲明顯的紅暈,仔細看的話就連耳根兒也紅了起來。忽而想到什麼似地,高挺的鼻子裏流出來兩管嫣紅的血,又是一陣的止血的活兒。卻是小心翼翼的,每個動作都是比避免出了一絲的聲響。
這邊唐安卿隻來得及瞧見唐白宇的衣角,低頭輕柔的拍著二寶的背。唐小玉嘻嘻的盤腿坐在一邊兒,時不時的趁著二寶不注意的時候跟他搶幾口奶喝,每次得逞之後樂了不停。
外麵的瓢潑大雨還在下著,雨簾中還有些奔跑的路人。早在烏雲遍布的時候,那些小商販們早就利落的收拾了攤子,推著車子趕在雨停之前回到家中。沒來得及回去的路人詛咒著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還沒等著找到可以避雨的屋簷,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
就在一胡同裏的最裏麵一家,這家的主人也是剛把賣小吃的攤子弄回家來,雨便是下了下來。
“好險,還好攤子離家近,不然的話可就被這雨淋了。這雨咋回事,咋說下就下,好些天沒下過這般大的雨了吧。小妹兒,你淋著了麼?趕緊去擦擦吧,這兒大哥來就行了。”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長相普通的青年,脖子上還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被他叫做小妹兒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著湖綠色的衫子,模樣清秀,頭發被雨水打濕了一些。
裏屋的門開了,一個四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的婦人走出來,“俊兒、蘭兒回來了!娘這就去熬些薑湯,去去寒氣被惹了風寒才是。”
“娘,還是我去吧!你還是去歇著吧。”叫蘭兒的姑娘說著就披著雨披到廚房裏去了。
“俊兒,今日的生意怎麼樣?”婦人幫著叫俊兒的青年收拾著攤子,“這都賣出去了?那不如明兒娘在多做些出去賣吧。”
“別,娘今天有家人一下子買了一小半,這才賣的多。明兒還是按照今天的做吧,娘這是今天賣的錢,娘收起來吧。”俊兒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來一個青色的看起來有些磨損的荷包遞給婦人,婦人歎了口氣,沒說什麼把荷包收起來了。
不一會兒,蘭兒將薑湯端了過來放在飯桌上,摸了摸耳垂,招呼哥哥來喝。“娘,我今天看到姨娘和小少爺了。”
“蘭兒,你胡說啥?哥哥都和你說過了,那一家人看起來就是大戶人家,哪會是什麼姨娘?蘭兒莫要瞎說!”俊兒繃著一張臉,今天買了他家小半燒賣的就是那一家人,看著那穿著身上的一件衣裳都是他們這輩子都穿不起的。蘭兒非得說是原來做事的那戶人家的伺候過的姨娘,那姨娘不是被趕出門去了麼,哪兒會是那般高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