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平真人一愣,道:“怎麼?沒有火屬性的人,怎麼成為鑄劍師?鑄劍師必須用火屬性去不斷錘煉那些作為材料用的金屬,也隻有這樣做,才能鑄造出寶劍來。沒有火屬性,怎麼可能鑄劍成功?”
聞言,公良亦武沉默了一陣,道:“不知清平長老有沒有聽說過借火?”
“借火?”清平真人皺眉道:“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借火一詞!不過,借火產生的種種後果,你可清楚?”
公良亦武道:“亦武知道。不過,我信得過葉兄。亦武自願借火給葉兄,無怨無悔。”
“不行!”就在這時,公良亦武的師父,清劍真人突然喝道:“亦武,為師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做!借火之事,雖然流傳已久,但是百年來從未發生過,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說著,他偏過頭望了望葉嵐,欲言又止。
而葉嵐卻知道清劍真人是信不過自己的為人,對此,他也隻能苦笑。不過,公良亦武同意借火,本就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也從未對此抱有太大希望,所以,麵對清劍真人的阻攔,他倒是並不太過在意。
而正在這時,公良亦武卻道:“師尊,弟子已經答應了葉兄。對他人有所承諾卻不履行,絕不是君子的行徑。而劍,卻是百兵中的君子。若是違背承諾,正是違背了我所信奉的劍道。”
清劍真人冷哼了一聲,道:“你且說說,究竟是怎樣的承諾?”
公良亦武道:“弟子查出青竹傭兵團,也就是如今的青竹幫,與道天教交往頗深後,便約了葉兄一同前往青竹殿打探消息,並摧毀了一處道天教的據點。若是沒有葉兄相助,亦武恐怕今天已經見不到師尊了。而葉兄的先父遺言希望他能成為一位鑄劍師,而葉兄本人也是對鑄劍師的身份向往已久,隻是無奈體內沒有火屬性而已。所以,弟子為了報恩,已經答應借火給葉兄了。”
清劍真人冷笑道:“亦武,這許多年來,你從未下過山,根本就不明白人心的險惡!這位小哥對你有恩,確實該報,但是卻得有分寸!”
說著,清劍真人轉過身朝著葉嵐鞠了一躬,道:“逆徒說他答應借火給閣下,不知可有此事?”
聽了清劍真人所說“人心險惡”,“得有分寸”,葉嵐不由得心生厭惡,暗道:“公良的師父不知為何這般看不起我,罷罷罷,我隻是一個鑫木城中的小木匠,怎麼配和靈聖的弟子相交!”
就在此時,葉嵐卻又莫名地想起了那遠在青玉壇的任鑰,心道:“小鑰,自從咱們相識以來,從沒有過這樣漫長的分別……哎,不知道你在青玉壇過得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像我這樣,日夜都思念著你……”
想到這,葉嵐不由得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於是他擺了擺手,淒然道:“在下隻是鑫木城小小木匠罷了,本也不配與高足相識相交。他也從未答應借火給我,一切都隻是我白日做夢!”
說著說著,葉嵐沒來由地想起了自己這許多年來的獨自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生活。而那一切美好的向往,對於當時他來說都隻是白日做夢而已。回想當年,他突然發現,雖然如今他擁有了曾經夢寐已久的靈力,也有了令旁人汗顏的修煉天賦,卻離自己夢想中無憂無慮,開心快樂的日子越行越遠,不由得越說越悲,竟然真的掉下了幾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