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衛兵也開始一一點坐下點餐,讓菲利普和他兩個夥計好一陣忙活。
列昂尼德沒有去關心這些,不過其他的幾個客人就沒這麼淡定了,還是列昂尼德身旁的那個絡腮胡子,這絡腮胡子在這些衛兵點好餐後就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那個衛兵隊長的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又有一個倒黴鬼晚上不好好在家待著,被獠鬼吃了內髒。”衛兵隊長隨口回了句之後就繼續吃他的去了。
絡腮胡子也沒有多問,又坐了回去,喝他的酒去了,看樣子也是沒什麼興趣一樣。
不一會,那些衛兵就吃好了,準備離開了。
正巧也剛吃完的列昂尼德也是準備回去,不過想了想,反正也是沒事做,就跟在這些衛兵的後麵去了。
覆蓋在大街上的厚厚一層雪已經被鏟到了路邊,堆成了一個個的小雪包。
沒有走太遠,不過兩百多米的樣子。列昂尼德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小巷子口,一小群圍成了一圈的平民和留在原地維持秩序的一些衛兵。
既然到了,列昂尼德也就沒有必要再跟著衛兵了,就像其他看熱鬧的平民一樣,列昂尼德也加入了其中。他抬頭看去,幸好列昂尼德還是比較高的,稍微抬起頭來就看見了小巷子裏麵的情景。
隻見小巷子中站著十幾個城衛軍的衛兵,小巷子稍深點的地方就躺著一個被開膛破肚的男人。隔的不是太遠,列昂尼德都可以看見那張驚恐莫名,年輕的臉龐。而且看樣子不過二十歲。
“還很年輕呢!”
列昂尼德身旁的一個老婦人帶著點可惜的說道。
這時,另外一個人“嘁”了聲,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就回了句:“沒什麼可惜的,這家夥可是小偷呢!我還在憲兵隊見過幾次,要不然怎麼會晚上在這些地方晃悠。”
那老婦人“哦”了聲,表示讚同與驚訝,不過又說了聲:“這可看不出來啊!”
列昂尼德也知道約坦斯的宵禁是很嚴格的,因為比起特立蘭亞城,這裏的衛兵遠沒有那麼多,盡管有一個第四師團就駐紮在城外,可是那是不負責治安,隻負責防衛。於是這裏的獠鬼更多,太晚出來說不定就回不去了。
除了十幾個衛兵,列昂尼德還看到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正在勘驗屍體,這老頭應該就是那醫官。
戴著皮製的手套,這醫官仔細的從屍體被剖開的腹部朝裏麵看去,手也不停的在裏麵摸索著。過了好一會才站起來,低頭走到一旁,從屍體不遠處撿起了一塊沾滿血液的拳頭大小的東西。然後走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一個衛兵隊長麵前說道:“吃掉這個年輕人的獠鬼和一周前的那隻應該就是同一隻。”
衛兵隊長沒有說話,隻是手握在劍柄上聽著,他知道這醫官還有話說。
果然,頓了頓那醫官就繼續說道:“咬痕是一樣的。”說著就抬起手來,露出了他剛剛撿起的那個東西——一個被咬了一半的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內髒。然後這醫官繼續說道:“手法還一樣,都是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一半切下帶走了,胸腔內還可以看見光滑的切麵。”
“那這隻獠鬼是……”衛兵隊長開口問道。
這醫官把那剩下一半的內髒裝進一個袋子裏,一邊慢悠悠的脫掉手套一邊說道:“那就是你們的事了,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一般一隻獠鬼兩周進食一次就夠了。也就是說除了殺掉這年輕人的一隻,可能還有一隻,而且還有可能受傷了。”說完,這醫官就提著自己的藥箱走了。
這時一個衛兵走到了這個衛兵隊長的身邊輕聲說道:“老大,不對啊!雖然以前一般一個月都會有幾個人被獠鬼吃掉,可是現在才到十二月,就已經有四個人被吃掉了。”衛兵隊長抬手,示意他停下,輕聲說道:“不要在這裏說這些,就算那些平民聽不到也一樣。”說完就指揮周圍的衛兵把這具屍體收拾起來帶走。
到這裏也就沒有什麼好看的了。周圍圍觀的群眾也都一一散開了,列昂尼德也是朝著住所走去,不過他的眼中卻是一陣閃爍。
好幾起了嗎?
回到阿納托利給他安排的住所,也是無形的監牢。列昂尼德把自己的帽子和圍巾掛在了衣架上,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戲謔:“看來你在這裏過得不錯!”
列昂尼德抬頭看去,隻見滿頭紅發,在這麼一個嚴冬卻依然穿著一件亞麻衫的阿納托利靠坐在椅子上,笑著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