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長度足夠送他達到窗台,倘若溜下去時沒有掉樓下摔死,那麼就有進入大樓的希望。
可惜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找到能固定繩子的地方。
這時更要命的事來臨。
寒風像隻可惡的大手,隨便扯過幾片陰雲,濛濛細雨和著冷風一起朝林超東撲來。
“我特法克、我特麼太陽你大爺,這麼冷的天不下雪你特麼下雨!”
打濕棉服表麵防水層的雨水,吸塵器般快速抽空他身上最後的溫暖。
在極短時間內就結成冰,稍一動作就發出“哢哢”聲。
身體篩糠般抖成一團,心裏猜測這裏是俄羅斯、北歐,不然怎麼會這麼冷。
被雨淋濕的麵部,皮膚緊繃,裂開般陣陣刺痛。
好在寒冷令它發麻、變木,不久就沒了知覺。
更令絕望的是,手裏緊攥著的那根接出來的長帶子,幾乎被凍成一根硬硬的冰棍。
隨手把冰棍靠在牆邊,抓這滑溜的東西向樓下滑,肯定會掉下去摔死。
怎麼辦、怎麼辦,在樓頂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心中失去希望的他,內心充滿彷徨。靠著牆坐下,絕望湧上心頭。
認命吧,聽說凍死比其他死法要舒服些!
試著活動自己的腳趾,感覺不到,估計已經凍傷。
用手觸摸麵部,同樣沒有感覺,大概距離凍傷要不了多久。
“唉!”
蹲的久了想伸伸腿,卻發現辦不到。
靴子被牢牢被凍在地麵。
向前動了下身體,伸胳膊想拔下靴子。
沒想到連身上的棉服,都在短短的時間和水泥牆凍在一起。
扭頭看看旁邊靠在牆上,由繩子組成的冰棍。
突然打了雞血般興奮的叫起來,
“錢,老子有錢!”
隨手從懷中掏出嶄新的,嘎嘎作響的鈔票,在棍子上緊緊裹一層。
隻用幾分鍾,被淋濕的地方,就結成堅冰。
再裹、再凍,半個小時後他得到了一根鐵硬的,胳膊粗的“冰鈔棍”。
最妙的是,這條“冰鈔棍”的一端,仿佛冰椎那樣銳利。
用它隻砸了幾下,就把靴子從地麵上砸脫。
可惜棉服被牢牢凍在牆上隻好脫了。
這一下他無論如何都要進入大樓,不然要不了幾分鍾就得和手裏的冰鈔棍一樣,
終於自由了的林超東持著冰鈔棍,一瘸一拐跑過去拚命朝樓梯間的鐵門招呼。
“咚咚咚……”
鋼門的巍然不動,力氣一點點喪失,身上發熱,胳膊發軟。
“餓餓餓……”
鋼門內被驚動的喪屍,發出饑餓的呐喊。
對於生的渴望,也令林超東發出怒吼,
“啊、啊、啊……給老子破!”
鼓起餘勇又砸了幾十下,“冰鈔棍”鋒利的尖端變鈍,可鐵門令人遺憾的紋絲不動。
近乎瘋狂的林超東身上衣服已經濕透,破抹布般裹緊皮膚,不是劇烈運動恐怕早就結冰。
轉眼看到被牢牢凍在牆上的棉服,腦海中萌生出大膽的想法。
脫下身上已經濕透的保暖衣和棉褲,掏出裏麵尚還幹燥的保暖褲。
繩子、繩子,老子有繩子了……哇哈哈哈!
興奮的跑到樓邊,把保暖衣袖子與凍在牆上的棉服綁成在一起,伸手拽了拽。
牆上的棉服,就算天空反常飄著雨霧,依舊被凍的結結實實。
伸手拿上“鈔冰棍”,看看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的樓底,不管不顧向下滑去。
還算幹燥的保暖褲不那麼滑,他順利到達窗戶,甚至腳已經踩到了窗台上的冰層。
然而“刺啦”一聲,要命的響聲,從頭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