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江湖開始紛紛擾擾。
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成千上萬的武林豪傑開始湧入京西,河北和河東幾路,向著潞州進發,這都是些武林強人,最次的都是內功入層的武林好手!
這也讓這些地方的治安很是混亂,這些情況都化成了雪片一般的奏折飛向了開封府的大內皇城。
金鑾殿上,道君皇帝徽宗慵懶的坐在龍椅之上,對於下方宿太尉正在報告的民間最近有些動亂,要皇上聖決來著,卻是被他一走神忽略了。百官看向宿太尉的眼神都是十分同情,本來徽宗就不是很喜歡打理朝政,最近還有些倦怠,稍微有些眼水兒的官員都不會去撩撥皇帝的虎須,就你宿太尉看不清形勢,唉,真是可惜。大家心中帶著同情和幸災樂禍,畢竟宿太尉平時剛直不阿,還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卻說宿元景出任殿前太尉多時,專門和蔡相作對,蔡相卻也未奈何他,因為皇帝甚為器重,所以他一直堅挺著,甚至還成為了朝中“清流派”的中流砥柱。
“聖上!”宿元景不是不知道皇帝的脾氣,但最近確實是江湖紛亂,他也是害怕出事,到時候外敵要是趁亂入侵,那就無法收拾了。不得不說他的忠心可鑒明月,為了江山社稷,連死都不怕了。
“哦?宿卿有何事上奏?唉,近日有些不適,就到此了吧!”說著,也不管正準備回話的宿元景,伸個懶腰就撤退了。看他那速度,也不像是有恙。宿元景心中歎了口氣,無可奈何。
“陛下龍體欠安,退朝!”徽宗下去後,一旁的侍者一揮拂塵,操持著公鴨嗓高喊出聲,然後就是百官的山呼萬歲,跪拜告退。
宿元景心事重重,走出大殿,看到天空似乎都灰蒙蒙的,他不知道大宋的前途在何方,他的前輩蘇子由已經因為叩問上天而死去了,這讓他很悲痛。
“元景兄,一起走,如何?”熟悉的聲音,讓宿太尉回過神來。
“童大人!”宿元景沒想到,叫住自己的竟是自己一直以來的頭號政敵,樞密使童貫!樞密使,這可是大宋軍方第一人,手中掌握著大宋的軍隊動員大權!而殿前太尉,也是直接對皇帝負責的諫官頭子,平時他們政見就不和,加上宿元景看不慣童貫和蔡京高俅等人狼狽為奸,操持朝政,把好好的大宋朝搞得烏煙瘴氣。
“樞相大人言重了,道不同。”宿元景在皇帝哪兒本就碰了軟釘子,這下見到政敵,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一語雙關的道出了兩人沒有一起走的可能。
“元景兄,朝堂之上,乃是公事,現在退朝,我們私下聊聊而已,就算政見不和,卻不應該混淆公私。元景兄大義,應該不會公私不分吧。”童貫是官場混出來的老鳥,厚黑之道,那是用得相當好,對於宿元景的話絲毫不以為意。
“童樞密!朝堂之事且不說,隻你平日的奢靡作風,就讓我不願和你有什麼私交!所以,及公及私,我們都不會走在一條道上!”宿元景是很看不慣童貫的,主要原因就是童貫這人的生活作風十分奢靡,有時候花銷起來比皇帝都要厲害,這讓一直兩袖清風的宿元景十分痛恨,也是“清流派”針對蔡京童貫團夥最大的原因。
“唉呀,看來元景兄對我的誤會真是很深啊!”童貫歎了口氣,整個人透出一種孤高寂寥的意境,好像在說,哥的境界你們不懂。宿元景眉頭一皺,今日的童貫有些不同,處處都透著可疑。
“事實也罷,誤會也好,我都早已經習慣了,一時間是改不過來的了,童大人,不奉陪了!”宿元景心情不好,搞得精神都不是很好了,想要回去休息。
“元景兄且慢!”童貫收斂了一直以來的笑意,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宿元景這次都是神情一凝,想聽他要說什麼。“且先出去,此處人多眼雜。”童貫低聲說完,反而先一步走出了宮門,而宿元景反應過來,的確是有些官員不時的望著這邊,眼神閃爍。
宿元景不知道童貫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卻覺得這次自己的事要落在童貫身上了,心中有些喜悅,也有些失落。
……
東平府,新任兵馬都監董平正在向知府程大人請假,要到潞州去逛逛。程適對於董平是十分看好的,不但武功高強,正義凜然,偏還生得一表人才,威武不凡。但程適有個女兒程英,長得國色天香,正好是二八年紀,這和董平一相見,兩人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兒了。董平正好是單身,就果斷向知府大人提親了。
程適對於武夫並沒有歧視,但他卻認為這是個文勝於武的年代,武夫可以用來當手下,但武夫想要娶我女兒?做夢!
這一口的回絕絲毫沒有給董平麵子,但董平為人很寬心,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依舊找機會和程英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