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中國的經濟中心,同時也是最大的商業、貿易城市。外灘老式的西洋建築與浦東現代的摩天大廈交相輝映,和平飯店的爵士樂,豫圓的絲竹音樂,讓人追憶起二、三十年代老上海的舊夢,而在現代舞廳快節奏舞曲中搖擺的舞姿,遍地開花的保齡球館,又把人帶回了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文明。上海就是這樣一個既懷舊又摩登,即東方以西方,即沉靜又活躍的城市。
在中國政府下達釋放令之後,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釋放回家。警方的一個解釋是我的身份不明確(所有證件全在事故中丟失了);另外一個原因是擔心我受到對方的打擊報複。
雖然一再追問,但是警方卻再三緘口,似乎不想告訴我太多的事情。是誰能讓警方如此頭疼忌諱呢?忽然想起了馬斯亞臨走時的陰森冰冷的目光,不由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雖然吃住不愁,可是失去了自由,再舒服的享受都變成了一種煎熬,我終於忍受不了漫無邊際的枯燥,強烈要求離開,躲著畢竟不能解決問題,而我龍鳳也從來沒怕過什麼人。
蘇州警方在無奈之下,隻好用車把我送到上海,臨別時一再叮囑道:“你要小心了,有什麼狀況,迅速和警方聯係!”
真暈,這哪像是送行,簡直是向遺體告別。警方的叮囑讓我想起了司馬相臨別時候所說的一句話:“如果僅是如果,世界將因你而改變。”
一輪薄紅的朝日在林立的高樓陰影中冉冉升起,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重重雲層,灑在我的身上,一種不曾有過的溫暖在全身蔓延。雖然我還不是瘋子,自詡是宇宙的中心,可是在我的世界裏,我就是自己的主宰。
上海要比想像中大得多,找了一天,眼瞅著就要日暮西山了,可是還沒有找到接受單位——華陽商務網絡發展有限公司的地址,不由沮喪地坐在南浦大橋頭,摟著小黑看下麵華燈初上的上海夜景。
人要是倒起黴來,喝涼水也能塞牙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從橋上直衝而下,瘋狂的車身不受控製地撞在我身旁的護欄上,巨大的動能使得護欄深深地陷進了漂亮的V字型車頭裏,整個汽車頓時被發動機所散發的刺鼻白煙所籠罩。
沒有多想,我趕緊離那汽車遠遠的,電視上的鏡頭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是油箱快爆炸了。然而幾分鍾過去了,汽車並沒有在想象中的發生爆炸,幾乎是變了形的車門卻是突然向外飛了出來,一個發型淩亂的女人爬了出來,鮮血染紅了她那潔白的上衣。
我呆了呆,不是驚奇她能在車禍中幸運地存活下來,而是驚訝她在受傷之下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將車門給推飛。且不說那車門還連掛在車身上,即使是單獨的一扇車門,一個壯年男子也未必將它平推飛出去,由此看來這個女人似乎不那麼簡單。
見那女子踉蹌的身形,我隻好先將心頭的疑惑放下,跑過去將她扶住,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而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她的容貌,伴隨著她口中吐出的一聲清脆的“找死!”的聲音,一股龐大力量,從她的右臂傳來,將我震飛在三丈開外。
等我暈頭轉向地站起來,那女子已經俯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雖然如此,我卻是不敢再上前查看了,如果再來一次,恐怕就要被推飛到江裏了。
也許她已經死了,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省得到時又要官司纏身了。可是轉念一想,人家不就推了你一下嗎,怎麼能咒人家死呢,男子漢大丈夫,何必斤斤計較呢?於是走了幾步,敵不過良心的譴責又轉了回來。
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暈倒在地上的女子身旁,我試探地喊了幾聲:“姑娘——小姐——女士——”
沒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