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世界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異常,得意的笑容在我臉上還沒保持三秒鍾,就被一股冰冷的感覺拉回了現實的世界。
一種無比壓抑的感覺,讓我“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赫然發現自己被封閉在一個狹小的長方形空間裏,其大小僅能供我平躺,而無法起身。
腦海裏立刻充滿了問號,什麼地方?怎麼如此的詭異?
想歸想,然而如何脫離這個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我用手摸了摸周圍泛白的牆壁,居然刮下一層冰冷幹濕的東西來。把它湊到眼前一看,原來是一些冰屑。
“他媽的,怎麼會有冰,怪不得這麼冷呢,難不成自己被人塞進了冰箱?”
我腦海亂七八糟想著,心中忽然一陣清明,想到了一個一直都沒有注意過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暗淡沒有光源的地方,清晰地看見周圍的狀況呢?
難道是修煉乾坤心經的原因麼?想到這,我暗中運了一番乾坤心經口訣,似乎有一顆如珠的氣團由泥丸降至印堂,自鼻至喉,喉至脊背,脊背透至前心,前心沉至丹田,然後又複從尾閭長強近於脊背,上升泥丸,周而複始,如環無端,純乎天地循環。而最讓我感到驚奇的莫過於先前體內的冷熱兩道氣流竟然環繞著氣珠流動,使得原本平穩的氣珠發生了轉動,而且氣珠的轉速是隨著循環的次數而攀升的。
隨著循環次數增加,氣珠在身體裏流轉的也越來越快,它周圍的冷熱兩團氣流因旋轉而生成的漩渦也越來越大,龐大旋力在胸口產生了一種快要讓人窒息的力量。
隨著胸口聚集的力量越來越大,猶如泰山壓頂一樣,讓我難以呼吸,拚命的揮舞著四肢,意圖釋放那聚集在胸口的壓力。
然而意外狀況發生了,氣珠在循環一百零八周天後,像射門的足球一樣,居然轉向了到從未去過的任督二脈,被任脈的上端承漿穴給攔住了。
挾著冷熱兩團旋轉氣流的氣珠,怎麼會將一個小小的穴道放在眼裏?它如同子彈打破紙窗一樣,輕易地就穿透了承漿穴,繼續前行。然而它的運氣似乎特別的背,從任脈到督脈一路上紅燈,經過無數次穿穴之後,終於在督脈末端的人中穴前不動了。
氣珠的停止前進了,但是它周圍的冷熱兩團氣流卻沒有停止轉動,反而因為氣珠的停止,轉動的更為迅速,由此產生漩渦似乎要將整個血液給吸了進去。
我雖然看不清自己的臉色,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身上所有的精力都慢慢地被漩渦吸了過去,擠向人中穴。
接著全身猛然一震,那旋轉的氣流竟然撥開了人中穴道,使得氣珠滾了出去,回到了印堂。
“砰”的一聲巨響,那鋼鐵做成的牆壁,居然被我一腳給踹裂了,飛了出去。我難以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雙腿,毫發沒傷,一時間搞不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正在我還為眼前到事迷瞪的時候,一聲異常慘烈的怪叫把我給嚇醒了。我愣了愣,趕緊爬出這冰箱一樣的鐵櫃,卻“啪”的一聲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
我莫名其妙爬起來,自言自語:“奇怪!這地怎麼這麼軟和,摔下來一點也不疼!”
“啊——!”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我,瞅見了自己腳下赫然躺著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嚇得又摔了一跤。
敢情自己剛才是跌落在這個死人身上,驚慌之中我掃了一眼四周,才發現這裏居然是醫院的太平間,而我剛才所躺的地方赫然是停屍櫃。
“真他媽的見鬼了,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我嘴裏嘟嚕著,身子卻小心翼翼的朝那具屍體探了過去,心想這個穿醫院工作服的家夥該不會被自己嚇死了吧?
我右手在死者鼻前探了探,也不知是手顫抖的問題還是過於害怕,半天才確定地上的屍體沒氣了,於是壯著膽子摸了一下屍體的胳膊,心中不由一涼,居然還是熱的,難道真的是被自己給嚇死的麼?
一想到這,覺得還是走為上策,這屍體等天亮被人發現,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借著朦朧的夜色,翻出窗戶,順著牆角,竟然輕易的離開醫院。
回首看看埋在夜色中的那棟白色建築,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被人塞進太平間裏,可是我生平第一遭啊。
離開醫院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找那個王經理算賬,可是轉念一想對方能有如此周密的布局,自然非常人所能擺設的,自己如此前往說不定是自投羅網呢?可是如果不弄個水落石出,這一口氣也著實難以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