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東洋一枝花(1 / 2)

昏迷之中恍恍惚惚我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子,休息夠了,也該出來看戲了!”然後覺得神誌猛一清醒,視線也一下子明朗起來,這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粗樹枝上,而身旁是一個老頭騎在樹歪脖子樹枝上。那花白的胡須,一身破舊不堪的黑衣似乎就是他的標誌——司馬相!

我用詫異的眼神盯著他,心裏十分迷惑他是如何將自己從四個年輕高手中給弄出來的。

司馬相似乎知道我所想,得意地聳了聳肩,然後向下指道:“隻知為不知,不知為知之,看戲要緊!”

我心裏掛念著慕容清婉,也懶得費神去問他,於是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心中驚異又添了幾許。這是一個大峽穀,兩側穀壁呈現階梯狀,由各種代表不同地質年代的岩石重疊而成,像億萬卷圖書層層疊疊構成了變化莫測、繽紛絢麗的七彩圖案。而穀底的土壤更為奇特的是褐色的。在陽光照耀下,依太陽光線的強弱,岩石的色彩則時而是深藍色、時而是棕色、時而又是赤色,總是撲朔迷離而變幻無窮,彰顯出一股神秘的色彩。再回頭看看自己所立的地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自己和司馬相橫坐在一棵古樹的樹幹上,而這顆古樹是在懸崖峭壁上橫空而出,,左右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背則是陡峭的山壁。

“這是什麼地方?”我抓緊了樹幹問道,深恐自己一個不穩摔個屍骨無存。

司馬相悠然地晃著兩條腿,用左手指著前方的穀璧,不急不徐地說道:“這麼大的字,難道不識得麼?”

我抬頭向前看去,果然發現那穀璧上刻著三個鬥大的紅字“神魔穀”,那耀眼的紅色猶如潑淋上去的鮮血,在陽光下分外刺眼。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我正想著,就見下麵的峽穀入口飛進來一夥人,四個白色紗巾蒙麵,身穿紗麗,長褲的女人抬著一鼎大紅的軟床。軟床上斜躺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他頭戴五佛冠,項掛佛珠,身穿大紅法衣,雙手握著一根黃金法杖。

這夥人剛到峽穀的中間,就聽見後一麵傳來一聲破鑼般的叫喊:“禿驢,若不把我徒兒和那女娃兒叫出來,別怪姑奶奶翻臉不認人!”,接著從外麵又追進來四條人影。

我定睛一看,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這四人除了一個老太婆不認識,其他三位都碰過麵,就是昨晚被血影誑走的中田香子。再仔細打量這老太婆,胃裏不由一陣翻騰,差點沒把昨天的飯給吐了出來。往她臉上看,腦門窄,胖臉蛋,上麵像是種豆一般,大疙瘩套小疙瘩,小疙瘩旁生大疙瘩,說句不好聽的話,青蛙都怕從上麵過,因為怕跌折了腿!別看她長得這般難看,打扮卻還蠻可愛的,頂梁門上別著一朵大紅花,身穿大紅旗袍,腳穿一雙紫色鹿皮鞋,手裏拿著一根長不過尺,黑不溜秋的繩索。

我正看著呢,就聽見司馬相在耳邊嘀咕道:“這老妖婆子也趕來了,今天真是熱鬧了!”再看穀底,軟床上的和尚把手一擺,示意手下停下來。他保持仰臥的姿勢不變,向四人叫道:“東洋一枝花,別人怕你那根捆仙索,佛爺我可沒把它放在眼裏。”

敢情這醜老太婆還有個不俗的名字:“東洋一枝花!”

東洋一枝花聞聲像落水的鴨子嘎嘎一笑道:“禿和尚,既然你想掂量掂量,那就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她說著把手中的“捆仙索”向外一甩。

說來也奇怪,那尺餘長的“捆仙索”猶如一條不斷拉伸的變形蟲,向七八丈外的和尚的脖頸纏去。

說是遲,那時快,和尚眼見捆仙索在眨眼間來到了麵前,心中一驚:這捆仙索果然名副其實。他頗有些後悔沒聽師父的囑咐:“莫要招惹東洋一枝花那個老妖婆子!”然而事到如今,他自然不可能低下頭來認輸,因此把大袍一擺,身體直溜一下打了個圈,跳到了半空中。然而那捆仙索卻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追了上來,而是順勢在他四個手下脖頸一繞而過,拉下來她們的頭顱,又縮了回去

和尚落身下地,看著地下的四具無頭屍體,勃然大怒:“老妖婆子,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接著他把金杖一橫,叫道:“波羅裏,阿裏波,修羅地獄火,燃燒吧!”

話聲一落,東洋一枝花的腳下竄出一團金色的烈焰,立刻就將四人給吞噬了。和尚大笑道:“我還道東洋一枝花多麼厲害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

“是麼?”忽然從火焰中傳來一聲喋笑,飛出四道東西砸向和尚。

和尚趕忙用杖一撥,將不明東西打飛了出去,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自己四名愛姬的頭顱。

這時一團黑光裹著東洋一枝花她們四人從火焰走了出來。東洋一枝花看著氣紅了眼的和尚又是嘎嘎一陣長笑,然後說道:“真不明白**輪王怎麼教處你這個笨徒弟,難道他沒告訴你捆仙索可以破一切魔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