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釀酒,劉禎隻想掙自己的第一桶金,擴大經營之後,他想到了情報機構的設立。而這個招賢的效果,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早該想到的,和人才相比,錢算得了什麼?看來本公子隨後要推出一係列對名士儒者的優惠服務,吸引更多的人。”
思路一旦打開,劉禎的點子就來了。名士名儒未必就對爭霸天下有用,可他們有人脈啊,尤其是漢末,人脈顯得更為重要。
到了距離酒館的一條街,看著排起的長隊,比之下邳還要熱鬧,劉禎微微頷首,仔細看那些排隊的人群,綠色占據了絕大部分。
禎銘佳釀酒好,價格也不低,客戶群還是以士族世家為主的。
離得越近,和張秋及糜深打招呼的人就越來越多,問的話題也隻有一個,最新一批的酒水,什麼時候能到。
二人熟練的回應著,看的劉禎心中滿意,做生意就需長袖善舞。
宛城中的酒館,名為清風,一整套宅院分為三進,最外迎街的作為商用,內中則別有洞天。照壁將內外分開,鬧中取靜。
宅院是糜竺的一位友人的,原本也是世家之後,一年前忽然前往荊州的南郡,做起了隱士,家中的祖宅,就交付給後者打理了。
隱士,在漢末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了,什麼竹林七賢,荊襄八俊,他們不問世實,寄情於山水之間,隱居生活,自得其樂。
劉表單騎入荊襄,平定了宗賊勢力之後,治政有方,民生安定。且州中多有山水,就成了隱士最多的地方,儒者內蔚然成風。
另外一處,則在遼東,雖然是苦寒之地,卻也勝在安寧。遼東太守公孫度,亦算得上一號人物,父子鎮守此地數十年。
更曾自立為大漢“平州牧”,人都弄出一州,卻也沒人與他計較。
此時,名氣最大的隱士,就在遼東,為管寧和邴原,二人加上華歆,合稱一條龍。管寧為龍首,邴原為龍身,華歆是龍尾。
龍尾在日後的魏國,也做到了近乎三公的高位。演義之中,曹丕讓漢獻帝禪位之時,逼著天子寫下詔書的,就是此人。
拋開立場不論的話,隱士之中是大有人才的,沒有一定的地位和名聲,人家還不認你。諸侯對他們,也都頗為尊重。
當然,隱士也是要吃飯的,單靠隱居的幾畝田地,絕不夠所需。一般而言,都會有人供養,糜竺的那位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每月五緡,糜家在襄陽的商行,每月會按時給他送到手中。
緡是漢末的計量單位,原意是串錢用的繩子,一緡就是一千文。按劉禎現在的經驗,購買力大約能折合後世的一萬多元。
隱居田園,月入過萬,妥妥的高收入人群。這還不是房租,請糜竺打理祖宅是幫忙,若不是劉禎,後者根本沒想用。
這樣的朋友,糜子仲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說他交友廣闊,厚待友朋,一點不假。演義中,火神燒他房子,都提前打招呼。
相對的,此時朋友之間的情義,比你想的要重的多。再拿糜竺舉例,他在下邳振臂一呼,能為他賣命的,亦可過百。
東海除掉王家之後的安定,靠劉備說?靠州府的官文?甚至官兵手中的兵刃,也不抵糜子仲的一句話管用,此便是人脈。
知道劉禎要來,糜深早已派人將內院打掃的幹幹淨淨,丫鬟仆役也是一應俱全。糜家在外,便是如此排場,酒館亦是收益良多。
內院大門前,徐誌正等著公子,他宛城,將近半年了。
看見對方,劉禎微笑著快步上前,當時安排各處人手,宛城是他最看重的。除了如意之外,徐誌也是他最能信得過的人。
下邳城頭的一戰,三人曾同生共死,惡戰陷陣。
說了幾句,主從二人共入書房,劉禎讓如意隨侍在內,聶飛和蕭然在門外守候,其餘各人,不得靠近五丈之內。
“公子,賈詡賈文和,如今在張繡麾下,任都尉之職,家在城東,長子賈穆,次子賈防隨之,家中有六處房屋,家丁仆役……”
徐誌清楚公子的性格,落座之後便給劉禎詳細介紹起來,半年之內,他將賈詡的消息打探的十分清楚,甚至包括……
“那婦人家住在城西,該是外房,詡妻早喪,並未續弦……”
一席話,徐誌足足說了有半個對時,從賈詡的來曆,到現在的官位職責,家人的情況,兩個兒子如何,生活起居都沒放過。
“好,徐先生做的好,這些都是禎之所需。”劉禎聽得極為滿意,徐誌的工作細致,趕得上日後的私家偵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