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reference_book_ids\":[7208392286533585959]}],\"9\":[{\"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9,\"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01,\"start_container_index\":9,\"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97},\"quote_content\":\"《春秋》reference_book_ids\":[7078173533162966046]}],\"79\":[{\"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79,\"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4,\"start_container_index\":79,\"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0},\"quote_content\":\"《詩經》reference_book_ids\":[6874386810978438151,7071200634816449549,7070438698533293070,7152079239892700197,7078185810029202446]}],\"50\":[{\"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30,\"start_container_index\":5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26},\"quote_content\":\"《尚書》reference_book_ids\":[7078185085475752973]},{\"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08,\"start_container_index\":5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04},\"quote_content\":\"《易經》reference_book_ids\":[7208392286533585959]}],\"8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8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688,\"start_container_index\":8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684},\"quote_content\":\"《尚書》reference_book_ids\":[7078185085475752973]},{\"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8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683,\"start_container_index\":8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679},\"quote_content\":\"《詩經》reference_book_ids\":[6874386810978438151,7071200634816449549,7070438698533293070,7152079239892700197,7078185810029202446]}],\"12\":[{\"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2,\"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79,\"start_container_index\":12,\"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75},\"quote_content\":\"《易經》reference_book_ids\":[7208392286533585959]}],\"2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00,\"start_container_index\":2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96},\"quote_content\":\"《易經》reference_book_ids\":[7208392286533585959]}],\"6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6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469,\"start_container_index\":6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465},\"quote_content\":\"《易經》reference_book_ids\":[7208392286533585959]}]},\"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卷九十九下王莽傳第六十九下
王莽天鳳四年(公元17年)五月,王莽說:“保成師友祭酒唐林、原諫議大夫祭酒琅琊郡人紀逡,為人忠孝恕悌,敬上愛下,熟悉朝廷的典章製度,德行醇厚,直到老年,沒有犯過大錯。封唐林為建德侯,封紀逡為封德侯,享受特進待遇,覲見皇帝時享受三公禮遇。賞賜甲等宅邸一套,賜錢三百萬,賜予座幾手杖。”
王莽天鳳四年六月,王莽又在明堂上授予諸侯茅土,王莽說:“予根據土地劃分,規劃了封國,建立五等爵位,經考查《六經》中的記載,找出符合經典的解釋,能夠貫通義理,經過反複斟酌,考慮再三,從始建國元年(公元9年)以來,至今有九年時間,今天才確定下來。予親自設計有文飾的台階,用來陳設菁茅四色土壤,在岱宗的泰廟向後土神禱告,向先祖先妣稟告,鄭重地授予享有爵位的諸侯封土。讓諸侯回到封國,撫育教化人民,努力建功立業。要將荒漠的邊郡地區,建設得如同錦繡江南,不是詔令所征召,是接受任命在京城侍奉皇帝的,納言掌貨大夫用國庫中的錢,向這些官員支付俸祿,公爵每年享受八十萬錢,侯爵、伯爵每年享受四十萬錢,子爵、男爵每年享受二十萬錢。”然而這些承諾,始終不能兌現。王莽喜歡對人許下宏願,模仿古人的做法,封賞了很多爵位,但是內心慳吝,封過之後又說地域還沒有確定,隻能先給予一包茅土,用來寬慰受封者。
王莽天鳳四年,王莽重申六項製度。每項製度,設計若幹條禁令,違反者最重可以判處死刑,官吏百姓因此而獲罪者很多。王莽又針對上公以下官員,凡是家中蓄養奴婢者,每位奴婢每年須交納三千六百稅錢,天下人對此怨恨不已,盜賊蜂起。納言馮常認為這些製度過於苛刻,向王莽提出諫言,王莽竟勃然大怒,免去馮常的官職。王莽又設置左右刺奸,作為執法官員。選用能夠執行詔令的能吏侯霸等人,分頭監察六尉、六隊,就像漢朝時的刺史,與三公屬下的官員一起,每郡派駐一人,負責監察。
臨淮郡人瓜田儀等人淪為盜賊,在會稽郡長州一帶盤踞,琅琊郡人女子呂母也聚集一群盜賊,危害一方。在當初,呂母的兒子是縣裏的官吏,被縣宰冤殺。呂母激於義憤,散掉家財,購置兵器,暗中資助貧困少年,設酒宴招待他們,而後聚集一百餘人,攻打海曲縣,殺了作惡多端的縣宰,用縣宰的人頭,在兒子的墳墓前祭奠亡靈。隨後引兵逃入海中,此後追隨造反的人越來越多,百姓最多時達一萬餘人。王莽派出使者,向呂母頒發大赦令,使者回來後報告,說:“盜賊雖然已經解散,但隨後又聚集起來。問他們原因,都說是朝廷的法令繁瑣酷虐,百姓動輒獲罪。一年辛勤勞作,不足以交納賦稅。想在家中做一位安分守己的良民,又要因為鄰居鑄造假錢挾銅等禁令,受到牽連而獲罪,地方奸吏借此搜刮民財。百姓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再加上貧困潦倒,不得不淪為盜賊。”王莽聽了這樣的彙報,勃然大怒,將出使的官員免職。以後的官員就隻好順著王莽的意思彙報,或者說“民眾驕黠該殺”,或者說:“這是時運所致,應該盡快蕩平盜賊。”聽了這樣的彙報,王莽則心中大喜,彙報的人也可以升官。
王莽天鳳四年八月,王莽親自來到南郊,監督鑄造威鬥。威鬥,是一個用五色石與銅混合鑄造的器具,像北鬥的勺柄,長二尺五寸,王莽試圖借用這個來鎮壓那些造反的民眾。威鬥鑄造成功後,王莽詔令司命背負威鬥,王莽出行時,在前麵引路,回到宮廷,則擺放在禦座旁邊。鑄造完成的這一天,天氣大寒,跟隨的百官,有官員和馬匹竟然凍死。
王莽天鳳五年(公元18年)正月初一,駐紮在長安的北軍,南門發生火災。
王莽任命大司馬司允擔任荊州牧,臨行前接見費興,王莽問費興治理地方,有什麼方略,費興回答:“荊州、揚州的民眾,一向以來依靠山上的采集,還有湖沼中的捕撈生活,打魚、采集是他們的主要生活來源。在此前,國家頒布六項製度,對山林湖沼的捕撈采集征收重稅,損害了民眾的利益,這些年連年幹旱,百姓困苦不堪,所以淪為盜賊。我到了那裏後,要明確地告知百姓,原來做盜賊的,應該返回故鄉,從事農業生產,還要借貸給他們一部分錢款,幫助他們購買耕牛、農具、種子,以及度荒的糧食,減免部分賦稅徭役,這樣做或許可以解決當地的問題。”王莽聽了這樣的施政措施,竟勃然大怒,隨即罷免了費興的官職。
全國的官吏長久得不到應該享有的俸祿報酬,而又受著利益的驅使,郡裏的大尹,縣裏的縣宰,每人家中都擁有家財千金。王莽頒發詔書,說:“徹底調查始建國二年(公元10年)以來,胡虜侵擾中國,駐守邊郡的軍吏和地方官員,大夫以上以不法手段牟取財富者,將家中財產沒收五分之四,用以補助邊郡的用度不足。”三公府第的辦事官員,飛馬帶著詔令傳達到郡縣,嚴厲追查那些貪官汙吏,同時鼓勵下麵的官吏揭發自己的長官,奴婢也可以告發主人,本來希望以此來禁止奸邪,結果反而越禁止越多。
皇孫功崇公王宗自畫圖像,在畫中王宗身上穿著天子衣冠,還刻製三枚印:一枚是:“惟祉冠存己夏處南山藏薄冰”,第二枚是:“肅聖寶繼”,第三枚是:“德封昌圖”。王宗的舅舅呂寬家屬此前被流放至合浦,私下裏與王宗通信,被發覺,經過查證屬實,王宗畏罪自殺。王莽說:“王宗是予的皇孫,爵位是公爵,明知呂寬等人叛逆,是朝廷的罪臣,還私下裏與他的家屬勾結聯係;私刻三枚銅印,印中的文意僭越,貪得無厭,窺伺非分之想。《春秋》大義,‘君親叛逆,格殺勿論。’王宗昏聵,不懂地做人的道理,自絕於皇親,罪有應得,嗚呼哀哉!王宗原名為王會宗,因為製度改名字為二個字,現在恢複他的原名王會宗。貶低爵位,更改封號,賜諡號為功崇繆伯,以伯爵的葬禮,將王會宗葬在故鄉穀城縣。”王宗的姐姐王妨是衛將軍王興的夫人,在祭祀時詛咒婆母,而後殺掉身旁的婢女以滅口。事情被揭露,王莽派中常侍蹛(dài)惲責問王妨,同時責問王興,兩人自殺。此事牽連到司命孔仁的妻子,也隨後自殺。孔仁急忙來叩見王莽,脫下帽子(天文冠),跪在地上請罪,王莽指示尚書彈劾孔仁:“讓你乘著《乾》車,駕著《坤》馬,左邊畫有蒼龍,右邊畫有白虎,前邊畫有朱雀,後邊畫有玄武,右手持著威節,左手握著威鬥,號稱赤星,所有這些不是讓你孔仁驕縱不法的,是讓你尊奉新朝的威命。孔仁你竟敢擅自摘去天文冠,犯下大不敬罪。”緊接著王莽又頒發詔書,不再糾治孔仁的罪行,重新換一頂新天文冠,王莽對待官員的處治,就是這樣地怪異。
王莽任命直道侯王涉擔任衛將軍。王涉,是曲陽侯王根的兒子。王根,在成帝朝擔任大司馬,曾經推薦王莽代替自己擔任大司馬,王莽感念舊恩,認為曲陽不是一個好的封號,於是追諡王根,封王根為直道讓公,王涉繼承王根的爵位。
王莽天鳳五年(公元18年),赤眉軍的力子都、樊崇等人因為饑寒交迫,彙聚在一起造反,首先從琅琊郡起兵,而後率領義軍輾轉劫掠,聚集的民眾多達上萬人。王莽派出使者征調郡縣的駐軍征剿,但是難以剿滅。
王莽天鳳六年(公元19年)春天,王莽看到盜賊越剿越多,就詔令太史推演出三萬六千年的曆法,每六年改元一次,而後頒布天下。王莽頒布詔書,說:“紫閣圖》中講:‘泰一、黃帝都是上天的神仙,在昆侖山的虔山上欣賞音樂。後世的聖王凡是得到祥瑞的,就要在秦地的終南山上安排演奏音樂。’予不聰敏,奉行道統不夠,現在明白了這些道理。任命寧始將軍擔任更始將軍,以順應符命。《易經》中不是說嗎?‘每天更新就是盛德,不斷變化就叫做變易。’予要按照聖人的教導去做!”王莽還想用這套玄虛把戲愚弄百姓,妄想借此消滅盜賊。聽到王莽這番怪論的人,莫不哄堂大笑。
王莽開始在明堂、太廟獻祭《新樂》。朝中的大臣頭上戴著鹿皮製作的皮弁。聽音樂的大臣私下裏評論,說:“這聲音聽起來清厲哀怨,不像是國家興旺的聲音。”
在當時,崤山以東已經幹旱數年,因為幹旱歉收而困乏的百姓成千上萬,力子都等人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更始將軍廉丹鎮壓益州的叛賊,不能取勝,隻好撤軍返回。王莽又派出大司馬護軍郭興、庸州部州牧李曄率領軍隊,征剿西南蠻夷若豆族叛逆。派太傅羲叔士孫喜率領軍隊,征剿長江下遊的盜賊。匈奴此時也在北部邊郡不斷地騷擾。王莽在全國招募丁男,還有犯下死罪的囚徒,加上官吏百姓家中的家奴,起名字叫做豬突豨勇,意思是要他們像野豬一樣,成為勇猛的健卒,所需用的軍費向全國百姓分攤,用增加賦稅的方法來解決,征收財產稅,三十取一,民間生產的絲帛,全部輸送往長安。王莽詔令公卿以下官員,直到郡縣,凡是佩戴黃綬帶的官員,都要飼養軍馬,飼養多少按照官員享受的俸祿來分配。又招募民間有各種才藝的能人,招入軍隊中與匈奴作戰,技藝好的可以越級提拔。此時有各色人等湧現出來,人數上萬:有的說能夠渡水不用舟楫,在馬上飛越換騎,可以抵擋百萬雄師;有的說不需要攜帶軍糧,隻要服食他們配製的藥物,就可以保證三軍不饑;還有的說,能夠騰雲駕霧,一日千裏,可以窺伺匈奴的虛實。王莽讓這些人現場表演,有人取來大鳥的翅膀作為雙翼,頭和身上披上羽毛,開動機關,飛翔幾百步後應聲墜地。王莽知道這些人都是在吹牛皮,隻是為了搏取名利,難以派上用場,於是將他們拜為理軍,賜予車馬,編入軍隊,整裝待發。
在當初,匈奴右骨都侯須卜當,他的妻子是王昭君的女兒,曾經要求內附。王莽派出王昭君哥哥的兒子和親侯王歙誘騙須卜當來到塞下,而後將須卜當脅迫至長安,強行立須卜當為須卜善於(單於)後安公。在打算誘迫須卜當之前,大司馬嚴尤曾經諫言,說:“須卜當住在匈奴西部,他的部下並不襲擾邊郡,單於一旦有動靜,須卜當還會向中國報告,這些都極大地幫助了中國。而今將須卜當羈留在長安的槁街,隻是一位胡人而已,不如留在匈奴更為有利。”王莽不聽諫言。既然得到了須卜當,就要派嚴尤和廉丹合擊匈奴,還賜給他們姓氏姓徵,號稱二徵將軍,詔令他們此去一定要斬殺呼都而屍單於輿,而後在匈奴立須卜當為單於。大軍從長安城西邊的橫廄出發,還未動身。嚴尤一向有謀略,也反對王莽這樣一意孤行,肆意攻打蠻夷,多次勸諫,都沒有效果,就寫下三篇文章,論述古代名將樂毅、白起不受重用的教訓,還有邊疆防衛的策略,將文章上奏王莽,借以向王莽諫言。等到在廷議的時候,嚴尤又堅持說匈奴的問題,可以暫且放在後麵處理,首先應該考慮的是崤山以東的反賊。王莽聽了這些諫言,勃然大怒,給予嚴尤冊書,說:“你任職四年,蠻夷侵擾邊郡,問題長久得不到解決,反叛的寇賊奸宄,又在崤山以東肆虐,難以殄滅,你漠視天威,抗拒詔命,相貌狠毒,卻自以為善良,剛愎自用,心懷異誌,非議軍事行動。予不忍心將你法辦,請你交還大司馬武建伯印綬,貶回原籍休息。”隨後任命降符伯董忠擔任大司馬。
翼平郡(今天山東省壽光縣東北)連率田況上奏,說郡縣裏的百姓自報家產不真實,王莽隨即按照三十分之一的稅率再次征稅。王莽認為田況忠心憂國,將田況的爵位升至伯爵,賜錢兩百萬。當地的百姓痛罵田況。大多數青州、徐州的百姓此時隻好離鄉背井,流亡在外,老弱病殘死在路上的很多,年輕力壯的民眾,則紛紛投身到造反的盜賊中去。
夙夜郡(今天山東省成山角西部)連率韓博上奏,說:“郡中有一位奇士,身高一丈,腰闊十圍,來到臣的府衙,自報奮勇,願意抗擊胡虜,自稱名字叫做巨無霸,家住在蓬萊縣東南,五城縣西北昭如海邊,官府的軺車載不動他,三匹馬還拖不動他。當天用了大車,四匹馬拉車,車上插著建虎旗,載著巨無霸來到郡府闕門下。巨無霸躺在那裏,頭枕著鼓睡覺,手持鐵筷子吃飯,這是皇天送來輔佐新朝的。希望陛下製造一輛更大的甲車,再專門製作一套鎧甲,派一員大將和虎賁勇士一百人在路上迎接。京師的城門難以穿過,幹脆開大一些,以此來昭示百蠻,用他來鎮撫天下。”韓博的用意,本來是以此來勸諫王莽。王莽聽說此事後,心中厭惡,將這位巨無霸留在新豐縣,不讓他過函穀關,還把他的姓氏幹脆改為巨母氏,解釋說,這是因為文母太後的原因,自己將要成為霸王,這也是符命。而後將韓博逮捕下獄,以韓博說話無禮,將韓博殺頭示眾。
接下來一年王莽將紀元年號更改為地皇,也是從三萬六千歲的曆法中推算出來的。
王莽地皇元年(公元20年)正月乙未,王莽大赦天下。頒發詔書,王莽說:“軍隊馬上就要出征,敢有喧嘩鬧事者,格殺勿論,不必等到行刑的季節,全年任何時間都可以殺人。”於是無論春夏,待斬的犯人,被押往都市口行人聚集的地方,開刀問斬,圍觀的百姓驚恐萬狀,道路上相見,大家隻好以目示意。
王莽地皇元年二月壬申,太陽正當午時,天色黑暗。王莽心中厭惡,頒發詔書,王莽說:“前幾天太陽在正午時,天色昏暗,這是陰壓迫陽的結果,黑氣形成災異,百姓看到後驚恐不安。兆域大將軍王匡派出官吏追查上報災異的人,妄圖蒙蔽皇上,因此上天予以責罰,將王匡逮捕法辦,以避免再次出現大的災異。”
王莽看到四方盜賊越剿越多,就想以厭勝來鎮壓他們,於是頒發詔書,王莽說:“予的皇初祖考黃帝當年平定天下,親自率領大軍,自任上將軍,乘坐有華蓋的車輛,上麵矗立一個北鬥指南,軍內設置大將,還有大司馬五人,大將軍二十五人,偏將軍一百二十五人,裨將軍一千二百五十人,校尉一萬二千五百人,司馬三萬七千五百人,軍候十一萬二千五百人,當百官二十二萬五千人,士吏官四十五萬人,率領著一千三百五十萬人的軍隊,按照《易經》中所講的‘弓箭銳利,威懾天下’。予接受上天授予的符命,有著前人為予留下來的法典,所有的條件都已經具備。”按照王莽的解釋,於是設置前後左右中大司馬將軍,還有各州牧,賜予名稱叫做大將軍,郡卒正、連率,郡的大尹叫做偏將軍,屬下的縣令、縣長叫做裨將軍,縣宰叫做校尉。派出使者乘坐傳車,巡查各個郡縣,每天達十幾批,倉庫中的糧食不夠供給,或者駕駛傳車的馬匹不能滿足需要,則隨意征用沿途縣邑的車馬,一切供給均來自於當地百姓。
王莽地皇元年七月,大風吹毀了王路堂。王莽再次頒發詔書,王莽說:“前些天在壬午餔時,有颶風雷雨摧毀了房上的屋瓦,吹折樹木,予甚為恐懼,予雙股戰栗,予心驚膽戰。予思考十天時間,才解開這個謎。在此前,符命中要立王安為新遷王,為王臨在洛陽建立封國,號稱統義陽王。在當時,予還是攝政假皇帝,因為謙虛不敢接受,隻是將他們封為公爵。再後來,金櫃裏的圖書送來,朝中討論的大臣們都說:‘為王臨在洛陽建立封國,號稱統義陽王,說洛陽在中原地帶,又是新朝的統義陽王,應該立為皇太子。’從那時起,王臨就開始生病,雖然病愈,身體一直不好,朝見皇帝時,要坐在厚墊子上。在王路堂朝見皇帝時,在西廂或者後閣的更衣室中,要掛上幃帳休息,又因為皇後當年有病,王臨不得不離開原來住的房子,來到宮中住宿,伺候的妃妾住在東永巷。在壬午那一天,颶風吹毀了王路的西廂和後閣的更衣中室。昭寧堂外麵的池塘東南方,有一棵大榆樹,樹有十圍粗,向東傾倒,砸在東閣上,東閣就是東永巷的西垣。將房上的屋瓦全部砸壞,房屋被砸壞,颶風將樹木拔起,予當時非常震驚。還有候官上奏,報告說月亮觸犯心宿前星,這些災難是有預兆的,予甚為擔憂。予在想《紫閣圖》裏麵的記載,泰一、黃帝都得到了祥瑞,成為神仙,後世的君王也應該登上終南山。這是所謂的新遷王,是泰一新遷的後人。統義陽王是以五統,按照禮義登上帝王的後人。王臨有一個哥哥作為太子,這樣做名不正。宣尼公孔子說:‘名不正,則言不順,以至於刑罰不起作用,民眾無所措手足。’予即位以來,陰陽還是沒有調和,風雨不調,多次遇到幹旱、蝗災、螟災,糧食減產,國庫空虛,百姓忍饑挨餓,蠻夷屢次侵犯我國邊境,盜賊奸宄橫行,人民惶恐不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是好。想到這些,深感問題嚴重,都在於名不正啊。現在予要立王安為新遷王,王臨為統義陽王,以圖保全這二個兒子,讓他們生出一千億個子孫,對外要驅逐四夷,對內安定中國。”
王莽地皇元年七月,宣帝的陵寢地杜陵便殿中收藏的乘輿虎紋衣,本來放置在室內的箱子中,無端地從箱子中跑出來,在外邊的庭堂上矗立起來,過了很久才萎縮落在地上。看到的卒吏向宮中奏報,王莽對這種事情很厭惡,頒發詔書說:“黃色是新朝的正色,前朝的赤紅色是賤色,詔令郎官一律身穿絳紅色的衣服。”
望氣的術士,有很多人說有大興土木的徵兆,王莽看到四方的盜賊越剿越多,層出不窮,也想以此來表明心中坦然,是一個能夠建立萬世基業的君王。於是頒發詔書,王莽說:“予接受天命時正遭受陽九的厄運,正逢朝代更替一百零六年一遇的交彙點,國庫空虛,百姓生活匱乏,祖宗祠廟還沒有修建,隻好將祖宗的神位放在明堂太廟合祭,予心裏日夜都在掛念此事,不敢淡忘。想到吉祥的瑞兆今年最多,予在波水以北占卜,在郎池以南占卜,卜象說隻有在這裏享受祭祀。又在金水以南占卜,在明堂以西占卜,也說在這裏適合祭祀。予將在此地修建宗廟。”於是王莽詔命在長安城南打下地基,圍起來的土地麵積有一百頃之多。九月甲申,王莽站在乘輿上視察,親自在工地上舉起夯築三下。大司徒王尋、大司空王邑手持符節,宮中常侍執法杜林等數十人在工地上指揮建造。崔發、張邯勸說王莽,說:“享有盛德的人,一定要將禮儀設計得複雜,應該將祠廟的規格設計得豪華尊貴,要向海內宣示,讓後世萬代都難以超越。”王莽於是招募天下的能工巧匠,畫出工程圖紙,測量出輪廓,還要官員百姓捐錢獻穀,以助祠廟修建的更加富麗堂皇,一時間道路上捐獻的人絡繹不絕。為修建祠廟,拆毀了長安西苑中的建章宮、承光殿、包陽殿、大露台、儲元宮,還有平樂館、當路館、陽祿館,一共十幾處宮館,取下原宮館上麵的材料、屋瓦,一共建起來九座祠廟。從這個月開始下雨,大雨連續下了六十幾天。王莽詔令百姓捐獻大米六百斛,可以擔任郎官,原來是郎官的可以增加官位、爵位直到附城(附庸)。這九座廟:第一座叫做黃帝太初祖廟,第二座叫做虞舜帝始祖昭廟,第三座叫做陳胡王統祖穆廟,第四座叫做齊敬王世祖昭廟,第五座叫做濟北湣王王祖穆廟,這五座廟要世代祭祀保存;第六座叫做濟南伯王尊禰昭廟,第七座叫做元城孺王尊禰穆廟,第八座叫做陽平頃王戚禰昭廟,第九座叫做新都顯王戚禰穆廟。殿閣重簷,極其奢華。太初祖廟東西南北各長四十丈,高十七丈,其它的祠廟減半。以銅製作鬥拱,在外麵包裹上金銀雕花作為裝飾,窮極百工巧匠的高超技藝。因地勢的高低起伏而殿宇錯落,整個工程的花費達數十億萬,在施工期間,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工匠、民工達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