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弟子們,互相擁簇著,向著樓外的演武台走去,偶爾幾個少年弟子,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攀談幾句,因為聲音有些細微,也聽得不太清晰。
今日的夜,並無陰雲,有些和煦的月光,和藹的撫摸著尚且溫暖的大地。
畢竟正值六月天氣,地麵的熱量,還沒有完全的揮發,擁擠在一起的弟子們,有些修為不足的,早就已經渾身聚滿了大汗,就好像潑淋的雨,將整個人澆灌個透徹。
在場的弟子們,很自然的將演舞台圍成了兩個圓形的圈。大一點的圈中央,雲天負手站立,臉上布著些微的笑意,站在對麵的禮明,卻是看不清麵部的表情。
小一些的圈中央,隻站著晴丫頭一個人,她有些隨意的將雙手放在小腹上,曼妙的身軀,加上伴隨著清風舞動的美麗青絲,顯得美麗至極。
周圍的年輕弟子,或許是被晴丫頭的美麗折服,小心翼翼的站在不遠處,不敢靠近一絲一毫。
場中有些寂靜,月似乎都感覺到了有些緊張,將自己的臉,藏在了一朵飄過的雲彩後方。
“既然要打,那就添些賭注吧!”禮明度著方步,已經走到了空地的中央,臉色陰沉的說道。
“你想要些什麼?”雲天有些奇怪的問了一聲。
“我要你離開晴姑娘!”禮明的聲音之中,顯得雄厚了幾分,顯然已經包含了自身的修為在內。
聽聞禮明的話語出口,雲天的笑容轉眼間,就已經化為了一座冷厲的冰山,或許,他自己並不能夠明白這樣子的情緒,究竟來至於何方:“我與晴丫頭的事情,又何必要你管?”
“她又不是你的什麼,我為何管不得?”禮明的臉上陰沉沉的笑笑。
“我是少爺的晴丫頭,少爺在則我在,少爺去則我去,你如何去管?”還沒等雲天對答,晴丫頭的眉頭就略微的皺了起來,搶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略顯氣憤的晴丫頭,鼓鼓的腮幫子,以及有些冷厲的目光,展現出來了一種別樣的美麗,讓周圍的那些弟子,有些呆呆的忘記了此間的氣氛。
相反,雲天卻是並未開口,隻是眼眸深處的怒火,已然盛開到了極致。伸出和著月光的右手,衝著禮明輕輕的招動了幾下。
“哼!”禮明冷哼一聲,知道再廢話下去,自己也占不到絲毫的便宜,索性凝足了氣力,蓄勢待發,緊握的拳頭上方,早已被一股冷豔的青色氣息所包裹了起來。
做為天星宗三代弟子之中的大弟子,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十七歲的年紀,卻已是步入了凝實境,相比之那些山中的普通二代弟子,也是猶有過之。
修道之途,世俗之中劃分七境,從古至今,到達七境圓滿者,不過一手之數。所謂七境,便為體、凝、禦、奪、靈、聖、元。
山中的老祖,玄彌道長就是奪心境的修道者,在這雲州之內,說話的分量,已是舉足輕重,可見修道之途的遙遠。
見到被氣息包裹的禮明,雲天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這般年紀,能夠到達凝實境的年輕人,或許算得上天才,但他還不會太過於在意。
雲天幼時聽聞過父親講述山上那人的故事,就曾勵誌要成為山上的又一個“第一把劍”,早些年的刻苦,加上他的天資也確實出奇,在下山之前,就邁過了凝實境。
此時,麵對著禮明,隻是輕輕的言語一聲:“還不出手?”
“那就兜著!”禮明的雙目圓瞪,氣勢已經達到了飽滿的狀態,腳下一個猛蹬,身體就好像離炫的箭,眨眼之間,就已經衝到了雲天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