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程氏也隻能將東西放下,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程氏覺得自己將這一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
有些東西,明明不屬於自己,但因為伸伸手就能拿到,長時間下來就會將之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若哪一日別人不讓拿了,反而會惹來暴怒。
程氏就是如此。
但程氏也知道這事說破天去她也不占理,所以她才添油加醋的將這事兒捅到了孫氏這裏,用她的話來說,珍寶閣的掌櫃明知道她是替孫氏拿在壽宴上要戴的首飾,還一定要攔著她給銀子,連帶著讓孫氏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大臉。
如此一來,孫氏哪裏能受得住,自然也就會找薑嬈的麻煩。
而程氏呢,她什麼都不用做,躲在孫氏的身後就能享受到勝利的果實了。
不得不說,程氏是好算計。
薑嬈隻聽了個開頭就能猜到程氏在想什麼。
四房是庶出,程氏這個庶媳在孫氏麵前向來低眉順眼的,但這可不代表程氏就是個老實的了,老實人也幹不出這事兒不是麼?
不僅想從薑嬈鋪子裏白拿東西,還慷他人之慨,拿薑嬈的東西去討好孫氏,敢情人情都是她的,薑嬈倒是什麼都沒落著。
沒拿到東西又在孫氏這裏挑撥離間,想著給薑嬈些顏色瞧瞧。
嗬!
誰給的她臉?
薑嬈麵上現出疑惑,“四弟妹這話我怎麼沒聽懂,你從我的鋪子裏買東西,給銀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程氏一窒。
她的心裏這時候很是抓狂。
買東西要給錢,這確實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麼些年來,他們從薑嬈的鋪子裏拿東西,又什麼時候給過錢?
薑嬈鋪子裏的東西,侯府的人可以隨意取用,這不是已經成了慣例了嗎?
當然,心裏是這樣想的,程氏嘴上卻也說不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她頓了頓,又囁嚅道:“可那些首飾是給母親挑選的……”
薑嬈帶了些譴責看向程氏:“四弟妹,你這不是要陷母親於不義嗎?母親可是侯府夫人,豈是那種會占兒媳婦便宜的人?要是讓外人聽到了,豈不是要以為母親這是覬覦兒媳婦的嫁妝?真是如此,那才是給母親丟臉了!”
孫氏:……
趙氏:……
周氏:……
程氏:……
來了來了,她又來了!
又有上次她把壽宴的事推得幹幹淨淨的那味兒了!
不知為何,孫氏婆媳四人又同時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她們這次,說不定又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事實證明,她們的預感沒有錯。
薑嬈歎了一口氣,頗為憂慮地道:“母親,大嫂,二嫂,四弟妹,前幾日我名下幾個鋪子的掌櫃一起過來給我請安,說是最近聽到不少人在議論咱們侯府,說母親吸兒媳的血,覬覦兒媳的嫁妝,侯府幾位少夫人也成日裏想盡了法子的占妯娌的便宜……”